楚铮岿然不动;道:“师父是徒儿最亲近之人;徒儿不敢隐瞒师父;只好如实相告。自从那日从宫里回来;徒儿心中如压了块大石般。在靖北侯府时;外公也曾说过这样的储君若登上皇位;实非天下人之福;当时徒儿也并未放在心里;天下人又干我何事;徒儿并不是圣人君子;不懂什么先天下之忧而忧;徒儿只想做个太平公子;开开心心过一生;何乐而不为?可这储君非不让我过这日子;要铲除我们楚家;我若只是单身一人倒也罢了;大不了拿些钱财和师父到江湖上逍遥去;可家中父母尚在;身边又有轻如姐等人;徒儿绝不能容忍自己亲人受到伤害;只好想法对付他了。”
吴安然呆立半晌;方摇头苦笑道:“你竟要弑君?你简直是曹阿瞒再世。”
楚铮微微一笑:“曹操雄才大略;实属一代豪杰;徒儿跟他比实在差远了。”
“你父亲位列三公;楚家又是赵国第一世家;论出身你比曹阿瞒好多了;”吴安然看了楚铮一眼;意味深长;“你如若有此心;将来恐怕会更胜他一筹。”
楚铮有些心虚;比曹操更胜一筹;恐怕只有九五之尊了;他很想告诉吴安然自己其实并无此意;但觉得这事无法和吴安然解释得通;干脆闷声不响。
吴安然踱了几步;道“此事你父亲还不知道吧?你是否会与他商量;还是想一直瞒下去?”
楚铮苦笑道:“这事能告诉父亲吗;父亲非把我关上几年不可;娘也许可以帮我;但难保她不会告诉父亲。”
吴安然道:“那你又为何告诉我?”
楚铮一笑:“师父是看着徒儿长大的;向来对徒儿关爱有加;又是魔门中人;自然少了很多顾忌;徒儿不请师父帮忙;还能找谁去。”言语之中马屁十足;以前那么多年加起来也不及今日拍得多。
吴安然盯着他看了良久;长叹了一声道:“为师以前见你苦修龙象伏魔功;练得满身正气凛然;为师很不喜欢;觉得根本不像是我血影堂的传人;今日才知道你心思之狠毒就连魔门门主都做得了。”
楚铮有些尴尬;道:“师父;你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吴安然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楚铮想了想;突然喜道:“师父的意思是答应帮徒儿了?”
吴安然哼了一声:“我就你一个徒弟;不帮你帮谁。你师娘怎么也不愿离开楚家;楚家若有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师弟师妹怎么办?不过就算杀了那储君又如何;难道你们楚家自立为王?朝中大臣难道会服你们楚家吗;恐怕连你外公也不一定同意。”
楚铮道:“那是当然;此事既然连徒儿父母都要隐瞒;当然更不可让外人知晓;至于这皇位嘛;只要楚、王、方三家认可;各地宗室皇亲难道还少吗;随便立一个就行了。”
吴安然道:“可偌大一件事;怎可能做得天衣无缝;只要世人有心;迟早会觉察出来。”
楚铮苦笑道:“徒儿不说过吗;此事万不得已时才为之;储君再恨楚家;只要他不打算杀徒儿亲人;徒儿绝不动手。可真要到了非动手不可的地步;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
吴安然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理;可如何才能下手呢?”
楚铮道:“当然不会是师父和徒儿两人拎着刀闯皇宫。徒儿记得师父曾说过;当年血影堂维持开销的主业就是暗杀;师父身为一堂之主;当然也精于此道吧。”
吴安然沉吟道:“皇宫警戒森严;杀手很难混进去的;而且我们也没有可信任的高手;你两个小师弟小师妹到那时还在牙牙学语;所以也不要打为师的主意;我是肯定不会去的。而且此事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最好的方法当然是……”
楚铮脱口而出:“下毒?”
吴安然欣赏地看了他一眼:“不错;我们魔门有种奇药;无色;仅有股淡淡的杏仁味;若放在茶水或菜肴中极难发现;入喉即亡;且死后神色如常。只是下毒的还须是那人的贴身之人;要尽早做安排。”
楚铮正想回答;只听翠苓在门口怯声说道:“少爷;您请的陈先生已经来了;现在院外等候。”
吴安然和楚铮各自坐好;楚铮咳嗽一声;道:“请陈先生进来吧。”
翠苓应了声“是”;不一会儿将陈振钟领进屋内。
楚铮见翠苓垂眉顺目;一副乖乖小婢女的模样;不由得一笑;心想今天训了她几句还真有效果;依她平日的性子早就大大咧咧直接闯进屋了。
翠苓发觉楚铮在笑她;脸一红;旧态复萌;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楚铮脸一板;翠苓也机灵;马上说了句“小婢告退”;转身就跑了。
陈振钟见翠苓出去了;向楚铮行礼道:“属下参见堂主。”转身又向吴安然行了一礼:“见过吴先生。”
楚铮昨日将鹰堂的资料看了大半天;对这陈振钟略为了解;起身笑道:“陈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陈振钟谢过;在下首寻了张椅子自行坐下。
楚铮道:“陈先生;令母也是楚家之人;算起来还是家父表姑母;如此说来陈先生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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