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在宫里养成的习惯,对主子、妃嫔要小声细语,对手下奴才要大声呵斥。
对上不小声无法显示出你的谨慎小心,对下不大声就压不住那些想往上爬的孙子们。
“纪公公,眼下我只有四个字。”霍维华道。
“哪四个字?”
“随遇而安。”
“这话怎么讲?”
“金州镇已牢牢掌握在杨总兵手中。您今天没发现,有一个人该在场却不在场。”
“该在场却不在场?”
纪用下意识的思索了片刻。
精于宫闱之事,对宦海一知半解的纪用,却想不出来是谁没有到场。
好在,霍维华不敢让想太久,便揭开了谜底:“辽东巡按方震孺大人,该在场却不在场。”
“对呀。”纪用貌似恍然大悟,“他怎么不在场?”
“按理说,他应该在现场和我办好交接,他就可以乘
船离开金州镇,前往京城述职。
可他偏偏不在,这说明他已经完全奈何不了杨总兵。”
这一回,霍维华学聪明了,直接道出谜底。
“咱家明白了。一定是杨承应让方巡按不要来,那方巡按就真的不敢来。”
纪用以己度人,“真是个软骨头,丢尽文人的脸。”
霍维华识趣的不接过话茬。
也许这几句话,只是纪用拿来出气的话。
不数落方震孺几句,纪用和霍维华今天的表现显得更加不堪。
“不对,我问你出路,你跟我说这些事干嘛?”
纪用最关心这个。
霍维华无语了,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确呀。
他正要委婉的再提一遍,却听一个小太监急匆匆进来。
“你慌里慌张的,像什么样子!”纪用呵斥。
“祖宗,杨总兵府上来人。”小太监怯生生地道。
“什么!”纪用身躯一颤,片刻后,才道:“有请。”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领着身材魁梧的金州小将,阔步而来。
“拜见纪公公,霍大人。”
小将向纪用、霍维华分别抱了抱拳,然后站得笔挺。
没有出现纪用在宫中经常看到的,低着头,视线不能超过鞋。
纪用眉头微皱。
霍维华却笑着还礼:“这位小将辛苦。不知来此有何贵干?”
“奉杨帅之命,来告知二位,明日卯正请到演武场,杨帅将在那里,请二位检阅金州镇驻守旅顺港各营将士。”
小将语速很快,突出一个“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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