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安静。
父子俩都面红耳赤。
萧昱辰在帝王的位子上坐着。
钰儿在底下站着,但他的表情神态,可谈不上恭敬。反而像是随时要把萧昱辰从那宝座上给拉下来似的。
温锦深知,人在情绪控制之下,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不在理智范围内。
也正因如此,至亲之间,才更容易说出伤害彼此的话。
她没开口。
反而是用意识唤出空间,将空间清新浓郁的灵气,笼罩在殿内。
宫人们都十分机灵地躲了出去。
殿中只有这一家三口。
当灵气笼罩着父子俩时……肉眼可见的,两人的脸色,都明显好转。
“怎么了?遇上什么问题了吗?”温锦这才温声开口。
“父皇要我将皇权上交,他说,他留下的乃是遗诏。如今他回来了,诏书自然作废。”钰儿对温锦道。
温锦问,“你是怎么想的?”
钰儿嘴唇紧紧抿着,“我不能将皇权还给他!他自大、自负、一意孤行,听不进旁人的劝谏……”
钰儿还没说完,萧昱辰就拍案而起。
“这是你身为臣子,对父皇说话的态度?!”萧昱辰怒斥。
钰儿冷笑,“圣人说,忠言逆耳,可您看他!”
温锦笑了笑,轻轻摸了摸钰儿的头,“圣人也说,劝谏亲人时,当‘怡吾色,柔吾声’钰儿记得吗?”
钰儿深吸了一口气,“是,母后。钰儿也有错……”
他说自己有错时,眼里含着泪,却死死咬住牙关,生生把泪憋了回去。
温锦摇摇头,“不是说你错,而是说,圣人这么劝诫我们,是想告诉我们,即便是好的建议,在人听来,也是难以接受的,就像身上有个毒瘤,要挖出来,总会伴随着剧痛。有些人能够忍受剧痛,有些人却需要好多麻药。”
钰儿眨了眨眼睛,“所以,好的语气,好的态度,就像麻药一样,让人接受起来,不是那么疼?”
萧昱辰嘴角抽搐,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温锦。
这是说他,是那种承受不了剧痛,必须用上“麻药”,才能接受意见的人?
钰儿破涕为笑,“儿臣知道了,母后。”
他表情轻松了许多,“儿臣是觉得,父皇不论知道了什么……他的做法都太过激了。
“而且,他隐瞒我们,执意下令,让所有的女子退回十年前,甚至更久远之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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