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他身上的伤实在动不得,只能大声喊。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柳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向四处寻去。
“父亲,是我!”
“英儿?”柳州不可置信,咬牙起身,却因为久跪,膝盖酸痛的不由踉跄几分。
等不及膝盖舒缓,便急忙向他奔来。
柳岸英红了眼,“父亲小心。”
“英儿,你怎么在这儿?可是陛下要罚你。”他伤势太重,柳州不敢触碰,只蹲在一旁着急问。
柳岸英趴在担子上摇头,虚弱道:“是陛下派人去了府邸,将我接到太医院医治。”
“陛下?”也是,没有他的应允,谁还有这个胆子替他看病,“可疼的厉害?”
昏沉的月光根本挡不住柳州眼里的心疼和关怀,柳岸英摇着头落下泪来。
自母亲走后,他们父子二人,好似从来没这般过。
“父亲,司沿说,陛下之所以这般恼怒,是因为我得罪了萧凤棠。”
他还是不信,不信陛下会为了一个前朝的罪臣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柳州早就找人问过了始末,“你糊涂啊。”
“父亲,你告诉我,不是这样对不对?萧凤棠他该死,他该死,当年母亲身怀六甲,若不是他那一撞,根本不会有事。”
当年严帝治世,萧家还未反叛,宫内举办家宴,母亲因有身孕看不得大鱼大肉,索性出去透气。
若不是被疾行的萧凤棠撞倒,怎么可能会落了胎伤了身子,最后抑郁成疾,一病不起。
“岸英,别再说了,萧凤棠的父亲于我们有天大的恩,哪怕他是前朝遗留,你也不该那样对他,更何况当年之事,并无实证指向萧凤棠,莫要再耿耿于怀了。”
“什么恩,明明是父亲救了他萧乘云,他提拔你本就是应该的,撞倒母亲之人就是萧凤棠,父亲你为何就是不信,我亲眼看着他跑去那个方向的。”
“英儿!你尚有我在,可萧凤棠已经没有家人了。”
“那我就应该失去母亲吗!他萧凤棠对我甚至没有一丝歉意,就昨夜,他还要拉我同归于尽,这样的人,没有家人那也是罪有应得!”
“柳岸英,事到如今你还不明白吗?”柳州看着自己这个接近偏执的儿子,“晏衡帝杀萧氏满族,为什么独独放过萧凤棠,他既下令将他逐出宫去生死不论,那温青又怎会冒大不为收留于他?”
“昨日你曾浇他一盏,晏衡帝便浇你一盏,你言要断他一臂,他便真的断了你一臂,你还言要斩他头颅,他若不是看在为父的面子上,那一刀便直接落在你的脖子上了,怎容你有命在这和我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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