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郁结?
便是知道了小八是他所留又如何,他待小八再欢喜,那阿飞呢,吃肉喝汤,他欠阿飞和他的,能偿的清吗?
这是知自己亏欠,知自己罪恶,气急攻心了吧。
“吐的好。”左晏衡轻微漾开一抹嘲讽的笑容,“只是一口血,还是太便宜他了。”
他当也试试,被人背叛,遭人绝义,最后剔骨剥皮的痛楚。
“主子。”司沿忍不住替他担忧。
左晏衡慢慢起身,自顾伫立着缓了许久,最后如同认命般无力道:“去温青那儿问问,可否需要什么药材,若有,就回宫里取来给他。”
“那主子您呢?”
左晏衡没回答,径自走了出去,高大的背影在夜下显的极为孤独。
小八看他离开,哼哼唧唧的挣着绳子在原地打圈。
司沿长叹一口气,早知现在,他还不如老老实实放下药箱回去,吃什么饺子啊。
听竹院里忙了大半夜才消停,温青求稳,还是遣司沿回宫取了药,待好不容易给萧凤棠灌下去,就已经接近四更天了。
心里的疤痕越划越深,左晏衡拎了两坛子酒,去了左将府的后院,趴在狗窝旁喝的烂醉,就连次日的朝都没赶回去,参他的折子叠了半人还要高。
想当初他说一,谁敢说二。
杜戈青敢撺掇着柳州迈出这一步,大概率也是出了老血,毕竟试探他的人,早就死绝了。
左晏衡坐在御花园的亭子下,仔细观赏着每一道折子。
萧凤棠昏睡了一天一夜,等他醒来,他才召了温青入宫。
温青坐在他对面,“上次那群家伙弹劾我的时候,你就不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左晏衡放下最后一道折子,“那不然,也赏你个宦官做做?朕允你贴身伺候。”
“打什么坏心眼呢,我的意思是你就该好好整治他们一番,柳州都晕死在龙德殿前了,还给不了他们什么警告吗?”
将几个折子推到温青面前,左晏衡轻点手指,“没发现什么问题吗?”
“问题?什么问题?”温青疑惑细看。
“郁山海郁太师?”郁山海,实实在在的三朝清流,当年左晏衡用狼肉宴请他们时,这位义正言辞的大人不顾性命直接掀了桌子,若不是他早早知他秉性,在他的茶水里下了蒙汗药,怕是早就斩了头还魂去了。
左晏衡手段雷霆,最是不入他的眼,但他那些利民的法令,确实也顺了他的心,这才一来二回慢慢平了他的火气。
他无党派,从不参与纷争,比杜戈青那表面君子实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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