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在后头姗姗来迟,从大门里侧的洗手间信步踏出。
得,还没完全收工。
虞隙收起手机,在竹叶清新香氛的包围圈边缘,端出欢送的姿态,人却不动。
地面温度降低,到了一天中风速最慢的时刻。
虞隙的视线扫过,随着空气对流一齐停止。
凝滞在那个她隐约等了有一阵子的人影上。
风浅,浸不透叠嶂的叶片,反倒被吸收,腌渍成草腥味。
虞隙湮在这股用来抵御虫害的植物香气里,直视前方,对着那幅人影眨眼。
半月不见,那人依旧腰脊英挺,肩线平直。
头发剪短了,眉眼和耳朵都沥在风里。
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只穿连帽卫衣和防风外套了。
换成了衬衣,棱角分明,不过依旧难掩少年盛气。
看不出来有没有变瘦,倒是好像又长高了。
也可能没有。
可能单纯就是隔得远,视差影响测量精准度。
可是这一刻,虞隙尽可能平缓地眨着眼,才想明白该如何串联这条电路让小灯泡亮起。
今晚在座南方人居多,开口说话的多是年龄层偏大的。
这位大佬不姓金也不姓靳,是姓景才对。
眼熟的原因是远远见过这位大佬,在自家院子里浇花。
来接大佬的车早就到了馆外,黑色保姆车,低调奢华。
上一次见这辆车,是在阳沙湖。
随车的司机穿黑西装带白手套,绕到后座开门请人下车。
而那时被请下来的人,就是眼前这抹虞隙用眼睛测不准的身影。
正垂手静立在车边乖乖等大佬的身影。
她隐约等了半个月的——
算了,她才没有在等。
虞隙不是理科生,不懂量子力学,但她知道海森堡的测不准原理。
粒子的位置与动量不可同时被确定,位置的不确定性越小,则动量的不确定性越大。
反之亦然。
如果在一段关系中。
她的不确定性越小,对方的不确定性就越大。
那么虞隙宁愿做那个反之亦然。
她开始懊恼放任自己冒出那些犯蠢的想法。
但又庆幸没有真的做出报备行踪的蠢事。
只是不知道,在她好几次攥着手机打开又放下的时候,他又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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