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只要到了跟前,她又还是会好好跟他说话。
所以他只能猜想,多半她就是这么个性格,毕竟从前虞隙还不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没见她对谁格外热络过的样子。
可是刚才不一样。
刚才她明明本来还娇娇地问“什么事呀”,可轮到了是他,就成了恨不得夹着冰碴子的一句“什么事”。
顿了半晌,景陆沉突然也气不顺了,嗓音听起来哑得厉害:“你没在家。”
虞隙还在发愣:“什么?”
“我敲了门,你没在家。”
她这才明白过来:“我到猪场来上班了呀。你又上我那儿去了?不是叫你好好——”
景陆沉连呼吸都重了几分:“我有好好上课,我连晚课都上完了才来的。”
可是你趁我上学的时候跑了!
虞隙虽然见不着他浓重的眉眼,但这会也听出他明显的不高兴了。
她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那我、那我跟你说过了,我要赶紧过来的呀。”
景陆沉被气得只能倒吸气:“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跟我爸约定的是每个周末回去一次。”
“行,那等你回来再说。”又是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今天已经被挂了三次电话的虞隙有气都没处使,只能憋闷地继续研究仔猪的出栏重以及料肉比。
第7章第七头
第二天,虞隙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去了园区的办公楼。
勇山桥来得比她还早,热情的笑容挂了满脸,迎她进办公室。
她刚坐下,就问勇山桥要了一份应对洋沙湖环保局督察的报告。
勇山桥一边屁颠屁颠叫人去打印,一边在心里揣摩:嘶,这是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要烧起来了?
然而他不知道虞隙心里想的却是,虽然很有可能看不出啥名堂,但还是先拿点东西在手里翻翻比较踏实。
拿到手果然又是一堆没见过的术语,什么无害化处理,什么磷化物之类的。
虞隙抿了抿唇,选择不发表任何评价,转而接着问勇山桥:“这个报告交出去,环保局的人怎么说?”
勇山桥只当是大老板虞正源派她下来督办这件事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叫她放心:“咱们平时跟他们打交道就不少,有什么风向都把得清清楚楚的,这次也就是上级政府搞了个新规划,把这片地升级成生态建设区,所以这才严格了些。不过顶格遭麻烦的都是那些做电子元件和重工业的,污染大,咱们这头不会有大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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