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南阵中出来一人,此人用一方黑市包裹住头面,身上一袭黑衣,甚是宽大,使别人,连他的身材是肥是瘦,亦无从察知。
他手中提看一支铁矛,背后还插看一口大刀,步伐稳定均匀,一步步向令狐老人走去,自然而然出生一股坚凝强大的气势。
令狐老人血拐呼地弹起,拐尖遥指敌人,此举乃是一种破解对方气势的奇奥手法。
但那
黑衣人来势不受一点影响,仍然步步进迫,转眼间,已接近到可以出手的距离。
双方都不说话,慢慢地跨步绕圈,互窥可乘之隙。北阵中突然传来一声洪亮的笑声,接着说道:“金罗尊者,任你如何掩饰,仍然被家师叔看穿了。”
此人话声铿锵有力,语气中充满了能使别人屈服的坚强信心,正是那中年人所发出。
他喝出“金罗尊者”之名,比任何言语更足以震惊人心。
场中的黑衣人想是受到这番话影响,令狐老人觑待空隙,厉吼一声,挥拐进击,他一出手,血拐幻化出无数朱虹,生似是撒出一面红色的□网一般。
黑衣人运矛如风,坚封固守,抵挡他这一轮急攻。
令狐老人一口气攻击了十二招之多,血拐发出劲厉刺耳的“呜呜”声。看他的气势,大有三二十招之内,立毙敌手的可能。
要知他们这等超级高手,动手拚斗,乃是硬碰硬的真工夫,不容有丝毫投机取巧。
金罗
尊者一开始时失去了先机,着着受迫,落入窘困之境,实是理所当然之事。
这一扬搏斗,极尽风云险恶之能事,只瞧得全场之人,无不惊心动魄,全然不闻声咳之声。
那金罗尊者的铁矛,在一片血红拐影当中,大有施展不开之感,朱宗潜看了这等情势,心情竟很矛盾不安。
原来他眼见金罗尊者大有落败之势,竟是替他提心吊胆起来。
但是理智又告诉他,应该希望金罗尊者落败,这样局势才会平衡些,不致于让冰宫方面形成一面倒之势。
令狐老人攻势越盛,金罗尊者的情形眼看不妙。
就在这极为紧张之时,忽见金罗尊者不知如何已掣出背上的大刀,划起一道耀目精芒,砍中了令狐老人的血拐。“当”地大响一声,令狐老人震得退了两步。
两人乍分又合,重又斗在一起,但令狐老人的优势,已经被对方的一刀,完全消解,等于从头再斗。
朱宗潜没来由的心头一松,转眼向武瞻望去,但见他神色丝毫不受,似乎这等情形已在他计算之中。
他也同时发现春梦小姐迅速地游目四顾,似是想从黑暗中找寻什么人似的,他陡然大悟,忖道:“原来武瞻已算准了我会到此,因此春梦小姐禁不住转眼找寻我,但他从何而知我已经恢复了呢?冰宫方面之人,俱在冰宫□传禁制心神大法之下,誓死效忠,决计不会泄露霜夫人已给我灵药之事,那么武瞻只能从我龙门队诸人中,探出消息了,回头我定须细加研究此事,务必找出泄漏消息之人才行。”
当他寻思之际,金罗尊者已展开反攻,刀矛并施,攻势威猛异常。令狐老人抵拒不住,渐渐后退。
全场之人,眼见金罗尊者如此了得,无不惊骇敬佩。
朱宗潜瞧过他们上一次拚斗的情形,自己也曾亲自出手对付过他,其时金罗尊者化名为贺铁老,使的是一根乌木杖,功力之深厚,果然举世罕有匹俦。但那时令狐老人仍然能与他斗个平手。
然而这刻却显出实是弱了一筹,此中之故,微妙奥□,朱宗潜不由得凝眸忖想,细思其故。
那令狐老人的武功并不比上次差,但却抵挡不住金罗尊者的全力反攻,北阵之人,无不紧张得连连喘气。
朱宗潜终是才略盖世之士,蓦地想通了其中关键,微微一笑,忖道:“是了,上一次金罗尊者使的是乌木杖,又一直掩藏本来面目,因是之故,武功稍见减弱,但这一次他改使铁矛大刀,定是事前研究过,可以克制令狐老人的血拐,加以武瞻已喝破了他的姓名来历,不须隐瞒而得以放手施为。”
此理一想通了,心灵更见澄澈,智珠活泼泼的,把今晚的形势以及对付之法,完全考虑清楚。
令狐老人节节后退,春梦小姐一瞧情势太以危殆,打袖中掣出了金钩,举步出阵。
她举
止之间,飘洒轻逸,从容自在,但事实却是快极,一转眼已到了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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