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颖姑娘说出的话,闻越面上始终覆着一层浅浅的笑意,他轻叹一声道:“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罢了。”
“况且,我也未曾要我那好友的性命。”
颖姑娘叹了一口气,对上闻越平静的双眼:“果真是无毒不丈夫。可怜那刘邕对你是那般看重,这满城的百姓对你也是信任有加,却不知你转头就将人给卖了。”
闻越微微闭目,他的面上透出一丝的遗憾,半晌之后才开口继续道:“均言,便是太过固执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会这般麻烦。”
男子睁开眼,他的眸中闪过一抹恼怒,但很快便就又平静下来,便就又悠悠地道:“颖姑娘,现下事情都办妥了,接下来”
“接下来的事,就不必你操心了。”颖姑娘笑嘻嘻地截断闻越的话,她的眼中带着些许轻视,随后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来,“你还不够格。”
闻越面上的神情微微一冷,他垂下眼,轻声道:“汪大人还是不能相信属下吗?”
颖姑娘面带微笑,舒展身姿,纤细的腰身在薄纱裙裳下勾勒出一抹诱人的弧线,她轻飘飘地道:“我不是汪大人,我怎么知道汪大人是怎么想的?为人下属,更不可能去揣测上官的想法,当然,我这等愚笨之人也猜不到的。我劝闻大人你啊,还是不要想太多。”
她慢悠悠地站起来,走至闻越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搭着对方的肩膀,呵气如兰,俯身在闻越的耳边低语:“聪明人,一般都死得快。尤其,想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
“我想,你应该不想死的。”
趴在屋顶上的沈恪和苏程玉相对一眼,听到下方那一句‘汪大人’,这么一个‘汪’字,便就让两人心头一惊,能够在朝堂上喊得上号的老大人,恰好就有那么一位。而那一位的位置很是微妙沈恪的目光落在苏程玉的面上,他伸出冰冷的手指比划了一下。
苏程玉的面色很难看,若是下边那两人口中的‘汪大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一位大人,现下只怕这情况更糟糕了。他的呼吸略微不稳,眼中寒意越盛,看到沈恪的比划,是说待会儿的出手,由沈恪他先出手。
他抿了抿唇,正要拒绝,苏程玉很清楚此时沈恪的身体状态并不是很好,而屋子里的两人,便是那一位妖娆的颖姑娘怕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要想一击必中,杀了闻越,便就肯定要有人牵制住颖姑娘,而这人现下不能是沈恪。
然而尚还等不到苏程玉反驳,便就听得屋子里的颖姑娘娇柔的声音里含着一抹冷厉的气息。
“闻大人,有客人来了。”
闻越面上的神情一变,便就见到颖姑娘将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甩上屋顶。啪嗒一声,屋顶上的瓦片同瓷杯撞砸在一起,屋顶上的碎瓦片落了满地,沈恪心头一凛,从屋顶上落了下来,他的身影宛若一尾落叶,飘然而下,屋中的灯火摇曳,在阴影之中,沈恪掠向颖姑娘。
颖姑娘面色一冷,手中捏着一道软绸,内息一震,那道软绸瞬间变成了一支杀人的锋利武器。那软绸翻卷着袭向沈恪,沈恪手中的长剑微颤,蹭的一声同那软绸对上,随后便是一股巨力传了过来,震得沈恪手中的长剑几乎是要脱手而去。
沈恪脸色一白,体内的内息急速运转,眼里闪过一道森冷的锋芒,脚下步伐往前一步,心脏处跳得极快,手中的长剑紧紧握着,剑影在缠绕着的软绸里翻转,叮叮叮的声音在屋子里接连响起,剑风随同软绸的锋芒掠过屋子的四周,那烛火瞬间就变得明灭不定。
就在沈恪与颖姑娘对上的时候,苏程玉速度极快地抽出匕首朝着闻越悄无声息地刺了过去。
闻越看着是一名文士,然而谁也想不到他的功夫还不错。在锋芒掠过的时候,他便当即离开了座位,绕过一旁的圆柱,恰到好处地偏离了匕首刺来的位置,不过是偏转了两步,那匕首锋利的刀刃划破闻越的脖颈边,一道细细的血痕从脖颈处渗出,些许刺痛感传来,让闻越清楚地明白自己刚刚的遭遇是有多危险。
苏程玉眉眼一肃,手中的匕首转了方向,继续朝着闻越追踪而去,凛冽的杀意扑面而去。闻越的面色一变,刚刚能过躲得过第一击已然是他的运气,这追踪而来的第二击,眼看着他是避无可避了。
嗖的一下,一只茶杯撞了过去,狠狠地撞在苏程玉的匕首上,将那匕首的方向撞开,而后一道软绸冲了过来,逼得苏程玉不得不往后推开。
“吹哨!”颖姑娘冷声喝道。
闻越喘了一口气,慌乱地从袖中抽出一枚银哨,随即哨声在黑夜里尖啸而起。尖锐的声音从屋子里朝着四面八方传开,原本只是点着昏暗灯笼的安静府邸忽而间就喧闹了起来,人声、脚步声在暗夜里自各方朝着屋子里涌来。
沈恪和苏程玉两人脸上的神情异常冷肃,他们知道若是等到外头的护院都赶到了,那么他们今夜就再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沈恪冷着脸,手中的长剑散发的气劲越发森冷,脚下的步伐也是更加灵活,奔涌的内息在体内运转,他整个人仿若猎豹一般,精准地扑向猎物,将想要回援救助文闻越的颖姑娘牢牢地拦住。他看着那一道注入了内息之后锋利地仿佛是刀片一般的软绸,干脆地不再顾及那软绸迸溅出来的凌厉锋芒,握着的长剑直指颖姑娘的喉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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