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瑜恭顺地低着头,态度谦卑。
西南王又对刘戎说,“我给你拨了三十个人,途中护你周全。”说完,马鞭一挥,朝身后喊,“你们跟他。”
“是!”三十个甲士齐声应答,很快离开刘翦的大部队,来到刘戎三人站着的地方,整齐排好,听候调遣。
西南王最后交代了一句,“我和庄先生在前。你在中间,跟着你二哥走就行。老三在后头。”说完,未多做停留,领着庄贤,策马向前去了。
刘戎看着那三十个新来的生面孔,完全不知所措,只能大眼瞪小眼。
愣了半天,三人之中,首先出声的,居然是惜字如金的郭搏雄,“你们分成三组。盾牌兵在最外侧,左右两边各五人。中间走戟兵,内侧枪兵,也和盾牌兵一样,每边五人。公子你在最中间,我给你牵马,谢军医走我后面。”
“好……”
“明白。”
“是!”
刘戎弱弱回答,谢瑜笑容阳光,三十个士兵回答得齐声响亮。
刘戎坐在马背上,前面是看不见尽头的一字长蛇阵,后面也是人头攒动的大部队。左右两侧,皆是松柏茂密的山坡,仅脚下一条主径,狭窄幽长。
如此多人的荒野行军,周遭却只有脚步声响,和兵械盔甲相碰之声。没人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声音,四周安静得出奇。
刘二牵着奴隶,策马走在自己二十米开外的队伍外侧,监督着中段队伍的行军状况。
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当,周围的甲士也都是刘翦亲自调拨的,刘戎却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忍不住低头看向马身侧伴走的谢瑜。
谢瑜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报以微笑,刘戎紧张的心情又稍稍缓解了些。
郭搏雄一声不吭地走在马头左侧。他一手拉着马脸处的缰绳,一手扶着腰间的佩剑,目光四处游移,像是在寻找什么。
刘戎见状,心中刚松下的弦,又骤然紧绷起来。她举目眺望,发觉周围的雾气似有越来越浓的趋势,队伍再往深处走,就连左右山坡上的茂密松柏林,也都渐渐看不清了。
郭搏雄忽然道,“不大对劲,怎么听不见鸟叫?”
第六章 牵马人
壮汉的脖子被突如其来的拉扯带得不自觉地向后仰,身体重心不稳,刚想站起来的腿脚,又跪了回去,手臂也跟着撑了地。
这原是一个身体防止摔倒的本能反应,但那壮汉力气太大,竟差点将刘二从马背上拉了下来。
刘二刚刚稳住身形,便怒火中烧地解下腰间的马鞭,毫不留情地朝地上趴跪的壮汉抽去。
‘啪啪’声响才不过几下,那壮汉周身很快又多出数道血痕。
刘戎早已看不过眼,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刘二的鞭子,仰头怒视马背上的刘二,“你有什么毛病?!你没看见他刚才不是故意的,是你先拉扯他,他才站不稳的!”
闻言,刘二眼睛都红了。他低下头,冲刘戎喷洒酒气,“你才有毛病!我管教奴隶,干你屁事!你小子给我听着,这是我的奴隶,不是你的!我的事,还轮不着你来管!”说着,猛然发力,将鞭子从刘戎手中抽了出来,然后宣誓主权般,拉动手中的铁链,拽起地上的奴隶,策马踱开几步,眉头忽然又舒展开来,表情慵懒地望向刘戎。
“啊,我差点忘了,父王叫我给你找一个牵马人。你该有十六了吧?居然还不会骑马?冒昧问一句,你断奶没?”
此话一出,周围凡是刘二的兵,都放肆地嘲笑起刘戎来。刘戎甚至能感受到壮汉投向自己的目光,利如闪电,又转瞬即逝。
刘二托腮思量了一会儿,突然笑得十分诡异,“我想到一个人,就让他给你牵马。”说完,看向他的兵,目光搜寻,“他在哪儿?”
其中一个兵答,“还醉着呢,没醒。”说着,扬手一指,“在那边。”
刘戎顺着那兵卒指去的方向,远远看到种满樟树林的山坡上,果真躺倒着一个人。
片刻之后,此人被两个兵卒架着腋下,连拖带扛地来到刘戎面前。他刚一到,刘戎立即闻到他身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味,被人架着时,他头颅还歪着,像是根本没有意识。
那两个士兵对他也不客气,随手便将他丢在了地上。落地时,脸朝下,全身激起道路上厚厚一层土灰。如此大动静,这人也只是缓缓翻了个身,又重新恢复成仰躺的姿势,不一会儿,呼噜声便此起彼伏地打了起来。
刘二第一个看不下去,皱眉一挥马鞭,对他身边的兵卒道:
“叫这个废物起来!”
兵卒依言,也只是用脚踢他,嘴里大声嚷嚷,“快起来!二少主叫你呢!”喊了半天,此人连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的,完全像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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