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锦确实一点声音都没有,连呼吸声都让人感觉不到,虽然夏竹看不见她,但她能看见夏竹,也能看到他脸上隐隠的慌张。
悄莫声息地捡了些枯草堆好,她说:“左边两步,坐下。”
夏竹听话地往左挪了两步,蹲下去摸了摸,原来是干草呢,草堆背后还有一棵树干,摸索着坐上去,就听到她冷冷的声音,“吃了它。”
看不到她的方位,夏竹抬起手在空中摸了摸,一个东西就粘上唇,是左锦看见他乱舞的双手直接将药丸递到他嘴边了。
“呃。”夏竹的手摸到自己嘴边,从她手上拿过药丸才放进嘴里,然后抱着自己的腿,下巴轻轻磕在膝盖上,没说话。
静静的漆黑的夜里,只有咽东西的声音。
半晌,左锦终于发问:“怎么?”
“哦,药丸太大了。”他咽不下去,只有让它在嘴里慢慢化开,然后一点点咽下。
左锦离他一臂的距离,在他说话时仍然能闻到浓浓的苦味,想来他满嘴都是药的苦,却不哼一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从她闻到的苦味来判断,便是女人嘴里含着这药多半也是受不了,可他却一点痛苦难受的表情都没有,这男人,还真是能吃“苦”。
两人都没再说话,夏竹一点一点咽完药,又坐了一会儿,只觉得越来越冷,身上也开始痒起来,紧紧抱着自己忍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伸手在身上的痒处磨蹭两下,哪知却越磨越痒,耐不住手弓成爪子就要去抓,背也有意无意地蹭着身后的树。
“呀!”突然手腕就被擒住,吓得夏竹惊呼一声,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与此同时,左锦冷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准抓。”
原来是她,夏竹另一手轻拍自己的胸口压惊,暗怪自己大惊小怪,这里只有她和他在,肯定是她啊,一边想着,那只自由的手已经划到痒处动作着。
左锦蹙眉,重复:“不准抓。”
“哦,没抓。”夏竹应。
没抓?左锦眯眼,没抓他的手在干嘛?“是吗?”伴随着冷冷的声音,她抓过他的另一只手。
夏竹抿了抿唇,表情不变,语气仍是淡淡的,“难受。”
“忍。”她冷冷地给了他一个字。
两手都被她抓着,他不只冷,还痒得难受。
寻思着,夏竹用平常的语气问着:“左小姐,这么黑,我什么都看不到。”
等了两秒听不见她回答,他又道:“你看得见我吗?”
又等了几秒,还是听不到她说话,原来她也是看不到他的呀,之前她能抓到他的手,他还以为她是看得到的呢。
夏竹想着,又忍不住悄悄用背去蹭树,小心的不弄出声音,只是还没蹭几下,突然就被往前一扯,一头就撞到她怀里。
“啊!”又是一声惊呼,夏竹两手胡乱地想撑着稳住自己,却因为手还被她抓着只能一头栽过去。
头顶响起了她冷冷的声音:“说了不准抓,忍一下。”
“痒。”他委屈地瘪嘴,又道:“你看得见。”不是问她,而是在陈述事实,他已经确定她能看见自己,不然不会连他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能知道。
对于看不看得见的问题,左锦懒得回答,只蹙眉道:“会破,会留下疤痕。”
夏竹咬咬唇,“那我不抓,我用手掌磨蹭一下。”一边说着一边挣脱被她握着的手,然后用手掌摩挲着两条手臂。
半晌听不到她的声音,应该是默许了吧?夏竹想着,用手蹭着身上,颤抖着咬牙坐直身子,触到她暖暖的身体,他觉得自己更冷了。
“好冷。”夏竹冷得发抖,上牙磕着下牙发出当当的声音,连说话都带着颤抖,他将手搓了搓,从嘴里往手上哈一口气,又胡乱地摩挲着身上。
彼时正是凌晨下露水的时候,是气温最低的时刻,左锦摸摸自己的衣角,已有些些的湿意,想必他更加冷了,这样柔弱的身子,在这种时候怎么撑得住?她刚才抓他的手时,他的手已经是冰冷了。
终是于心不忍,“夏公子。”喊他名字的同时一手已扣上他的手腕。
“啊?我没抓,我只是蹭一下……”夏竹有些慌张地解释,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常,无奈发出的音节却带着颤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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