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列见对方避开了,心头微跳,感觉自己可能是要失去这个大好的拜师机会了。
但是他沉住气,没有太过死皮赖脸,而只是熟络的说:“道长,实在是你我有缘,您命中合该有我这么一个徒弟啊!”
余列作揖,再接再厉,又毛遂自荐:
“晚辈出身寒门,身家清白,是于黑水镇中入道,根正苗红。今年不满十八岁,又已是上位道童,且根基扎实,为上上等之血液……只差一明师,度我矣!”
说着话,他还咬破了自己的指尖,露出自己的优质骨血,活脱脱一副要指天誓日,大表忠心的模样。
老乞丐听着余列的前面几句话,脸上倒是露出了犹豫之色,眼神也开始闪动。
但是他一瞧见余列后面的模样,连忙摆手:“够了够了,老夫年轻时可没你这般能打蛇随棍上。”
听见这话,余列的眼神暗然,看向老乞丐,露出失落的表情。
看着余列的这模样,老乞丐顿时嘶哑咧嘴的,又露出了一副快被酸倒牙齿的样子,但是又不好多说什么。
老乞丐偷偷瞅着余列,也不知是和余列臭味相投,还是被余列的话说动了,鬼使神差就将手伸入到袖子中,捏出一张皮子。
这块皮子破破烂烂的,发黄发黑,就像是对方从内衣上扯下来的一块补丁,也像是从身上撕下来的一块死皮,但是格外的大,一个半巴掌大。
老乞丐捏着皮纸,瞅着余列,处于犹豫的状态中。
余列也发现了对方的动作,心底里又生出喜意,但是他绷紧了脸色,只是拱手作揖,没有再做出任何过激或是耍子的动作。
这个时候,他只需要、也只能保持恭敬和安静。
良久之后,终于有一声轻叹响起。
一块东西从老乞丐的手中扔出,落到了余列作揖的手上,让余列的心头砰砰跳动,惊喜交加,再次要纳头就拜。
但是老乞丐的声音又及时响了起来:
“拜师就免了,既然你是在黑水镇中入道,作为……咳、一个孤寡老家伙,虽然还从没收过徒弟,但是当你老师应该是够格了。”
余列心中的惊喜,瞬间少了一大半。
“老师”和“师父”的含义,在山海界中可不一样。
前者,凡是传道授业者,皆可称呼为老师,长者达者也可为师。传闻是上古之时,一位圣贤向另外一位圣贤请教,留下了“问道于老子”的传说,就有了这个称呼。
至于后者,师父师父,如师亦父。
这才是真正嫡亲的,可以养老送终、具备遗产继承权的关系,甚至满门抄斩时也会被位列其中。
余列心中叹息。
老乞丐这是不肯收他为徒弟了。
虽然失望,但余列还是立刻就收拾好心情,恭声呼道:
“学生余列,见过老师!”
老乞丐看着余列恭敬从容的模样,眼中露出了满意之色,出声:
“不错,拿得起放得下,才够格当老子的学生!”
忽然,余列又听见对方说:
“若是你能在道童阶段就炼制出本命血器,老子倒也不是不能收你为徒……”
余列连忙看向了自己手中那张皮纸,心中一动:“本命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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