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生气了,自己不出门,我们辛苦弄回来的东西,想着让爷、奶尝尝鲜,她倒好,全吃了,还给灭了灯不让学习。我走到爷身边,拉着爷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爷,恁还愿意教吗?俺们白天还要挖猪草,今天的蘑菇是挖完猪草抽空去捡的,小七还摔了两脚呢,但是回来后炒好就两碗,俺们留了一碗,剩下的都给爷端过来了。就这么多,明天再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爷恁要是愿意教,明天俺们就去山上看看,要是不愿意,俺们也不学了。”说着我就佯装去拉五哥。
五哥听到带着哭腔我,忙抓着我的手,小七也来到我身边,拉我的袖子。我们三人准备出去。
“教,怎么不教呢,杨氏,把灯点着,恁看看恁把娇秀给惯的,比她侄女几个大多了吧,为了口吃的,恁和她一起胡闹。”爷说完,好似刚没有点灯他没有发现似的。
昏黄的灯光摇摇摆摆后,终于把光晕扩散到整个房间,小姑站在油灯后,灯光把她的身影照在墙上,她伸头看了看爷,又拉了奶一下,最后一摆衣袖,转身进了她的房间,就在她转身的同时,灯光差点又要灭掉。今天爷又从头念起,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念到这里时爷停了下来,我问:“爷,昔孟母,择邻处。是什么意思啊!”
爷说:“俺年轻时跟着少爷,俺在里面读,俺在外面听,俺会背了后,想着看一下他的书,以前的书多贵啊,少爷不让看,后来他偷偷地把书卖了10两银子,然后老爷不让他读了。再后来有了恁大爷,给恁大爷也买了书,恁大爷天天很爱惜,俺每天也听他读,但是地里活也多,晚上回家就好累了,哪有力气看他的书。”
“那爷,您是不是不认识上面的字。”
“胡说,俺怎么不认识,俺都会背了,挨着读就是的啊。”
天啊,爷真牛,背的是仰脸书,我说爷怎么每次教我们都是要从头开始读呢。没有摸过书的人,竟然也敢教人,就不怕误了孙子们吗?嘴里说着:“爷,恁真棒。”心里却想着,得赶紧挣钱啊,把两人送进学堂去,在这里学,这还了的,太不靠谱了。
晚上睡觉时我直接进了空间,而床上的小七给娘学我在奶家说的话后。也秒睡过去,娘心疼地摸了一下我们的脸,我已经在空间,外面的我是没有知觉的,娘却以为我也睡着了,还跟爹说:“这孩子自从上次醒来后,性格虽说活泼了不少,但是更爱操心了,俺看她是真是想让小五和小七上学,恁看这累的,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咱俩也要多再辛苦些,明天不要让小五种地了,让他跟着小七他们一起去采蘑菇,三个人干还可以玩一下,再说让小五跟着俺也放心些,今天恁不知道,他们从山上下来时,吓我一跳,那俩人啊,浑身都脏兮兮的,脸都看不清了,下午又让他们帮忙封地,晚上还要读书,真够累的,小七现在都不缠着咱俩了,没有看到吗?”
俩人商定了明天的规划后也进入了梦乡。可见种地是真的累。
这么累得我进了空间,先是喝了几口水,待身上有力气后,我就忙着把下午塞进来的毛鸡爪给种在地里,小奶娃越来越乖了,她有时会帮了除草,现在她正拿着我从外面捡的一个破瓢,认真地给每一颗毛鸡爪浇水,小嘴还巴巴地说着:“枝儿,这是什么,好吃吗?我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呢!”
“这个是毛鸡爪,我没有吃过,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不过我听小七说,很好吃,这应该是水果吧,等几天长大了,挖一颗吃一下,不就知道了。”
“枝儿,你挣钱怎么这么慢啊,上次你不是让我帮你运菜了吗?人家就给一个包子啊,你学会做饭了吗?”
包子还是我从嘴里省下来的呢,我上次的白菜就换了两本书,想一想就心疼的无法呼吸。忍着心疼还要安慰小奶娃:“我不是没有长大吗?人家看我是小孩,卖的便宜,等明天我去采蘑菇,我娘做的炒蘑菇可好吃了,我给你送一点让你尝尝,空间能种蘑菇吗?”我又问道。
“不知道,明天你把土收进来,我给你种一下,要是种出来,记得多给我点你娘做的饭啊,你太笨了,到现在连一个锅都买不起。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笨的人,我这么小,还让我给你种地。”说着伸出她那奶白色的,莲藕节似的手臂。小手肥嘟嘟的,拿着一个和她半个身子的破瓢,瓢里还有满满的一瓢水,就这样毫不费力地举着。
我~,我也不想让她帮忙啊,可谁让她有一次看我艰难地拉着半桶水,她看着着急,就接了过去,当时我是拼命阻拦,我怕把她压坏,可小奶娃,因为身高跟桶差不多高,桶是举起来才能离开地面,而她真的一只手轻松地举了起来,我惊得下巴都差点掉在地上,后来才让她帮忙的。
看着种了一大片的毛鸡爪,我累得一屁股坐在菜园边上,随手拔了一颗萝卜吃,我这的萝卜都不知道是多少代了,有时我好几天不来,萝卜、白菜都会开花结籽,小奶娃就会把菜籽收起来,重新撒入地里,外面的天气已经不适合种这些菜了,而我这里菜势依旧长势喜人,前两天我也偷偷拿了家里的菜籽,想着撒地里呢,现在还放在角落,菜不好卖,我还是还种点,等我有能力可以自已出门后再种。
正想着事情,发现小奶娃正在拔刚栽下的毛鸡爪。我瞬间又头大。
“小奶娃,你在干嘛,刚栽下的,让它长两天再吃啊。”
“不要叫我小奶娃。”
“你有名字吗?”
“没有。”
“那叫什么?”
“就是不能叫小奶娃,我都没有喝过奶,哼。”说罢还生气地嘟起了嘴,把拔掉的那颗毛鸡爪给擦擦,就往嘴里放。
我连忙从地上站起来,真的一刻都不能让人省心,把毛鸡爪给抢过来,把上面的泥用清水洗干净,把根部的皮给剥了,很小的一颗,露出像花生米那么大的米黄色的果肉。放到小奶娃的嘴边,示意她咬一口尝一下。刚脏还生气的小奶娃,立刻眉眼弯弯地咬了上去。
“脆脆的,甜甜的,不是很好吃啊。”小奶娃歪着头疑惑地问我。
“萝卜不也是不好吃,可种在这里就好吃了,这东西还小,等长大了再拔,好吃我们就种,不好吃以后不种了就行。”我把小奶娃抱在怀里,把自己的脸埋在小奶娃的胸前,用力地吹了一下。
“咯、咯、咯。”小奶娃笑倒在我怀里。
小奶娃不让我叫她不奶娃,我得给她取个名字,必竟她属于我的,那就妊曹吧。虽然她实际的身体是篮色的圈圈。但是她在这里长得很是好看呢,一定要取一个好听的名字,正在苦苦思考名字的我,没有发现,小奶娃倒在我怀里睡着了。我低头看了一眼,真是个睡神。那就叫曹梦梦吧,希望睡着后的她能做梦,梦到美食。我小心地把曹梦梦抱到屋里的床上,给盖好被子,亲了一口她的小脸蛋,对着她说,以后你叫曹梦梦,记住了吗?
一夜好眠,醒时天微亮,娘和爹已经出门,留下我们兄妹几人在家。并交待了姐,让我们三个怎么做事,看小七还在睡,五哥屋里已经有轻轻的读书声传出来。我悄悄起床,来到门口,姐坐在门口迎着光给娘缝衣服,姐看到我说:“锅里有热水,用热水洗脸吧,缸里的水还是挺凉的。”
我走向炉子旁,准备舀热水,想着爹娘都不在,就拿了一颗白菜出来,喊姐道:“姐,早晨煮个白菜吃吧,我好饿。”
小七一听吃的,立马醒了,从床上一坐而起,眼睛都不带迷糊地跑到我跟前,看着我正拿着一颗水灵的大白菜用水洗。洗过后,用手掰成一片一片的,直接丢进锅里,喊姐:“姐,来烧火。小七也起来了。”
姐丢下衣服,蹲在灶下,烧起火来,这次爹盖的临时灶台,太难烧了,除了娘和姐,我们一家都烧不着。
煮熟的白菜没有放盐,比烤着吃难吃了些,但是因为白菜本身带有甜甜的味道,还是能吃的,我们一人吃了一碗,终于第一次在这里吃上了早饭。我悄悄告诉姐,这是从奶家拿的,奶不知道,不用给爹留。姐就真的把菜给吃光了。
吃了早餐的我们,浑身热乎乎的,五哥已经会自己绑头发,我和小七是二姐给绑的,挽成一样的丸子头,上面还给包了一片方巾。
五哥背着一个大筐,我背着一个小筐,一起迎着阳光,走向山坡,远处还能听到爷的声音:“看看老四家的几个孩子,个个懂事,老二家的现在还没有起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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