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故意停了停。我就是想看看这俩老头着急的样子
赵佶急道:“是谁?”
我道:“是谁呢?”
梁太尉骂道:“是谁快说,别卖关子了!”
我笑道:"那人就是徽州知府衙门都头惠中。”
赵佶急道:“那就得去抓呀?抓住了没有?”
我道:“抓住了。一鞭子下去,才得知,别看徽州知府衙门都头惠种只是一个下级武官,但却是三司使之一的度支使赵无穷的堂弟。”
赵佶道:“梁太尉不是说,三司使之一的度支使是皇族吗?徽州知府衙门都头惠种怎么成赵无穷的堂弟了?”
梁太尉也问道:“是啊,我也想问呢?”
我道:“是啊,当时我也有是问,徽州知府衙门都头惠种说,有一样是真的,有一样是假的。”
赵佶道:“哪一样是真的,哪一样又是假的?”
我笑道:“徽州知府衙门都头惠种说,他自己乃赵无穷之堂弟是真,而其姓名惠种却是假的。”
赵佶接着道:“取个假名,他不会取个好听些的?为什么取个坏种这样的名字?”
我笑道:“那也许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坏种,就明码标价了。”
梁太尉又开始大声咳嗽,大声咳嗽之后,便打断我的话,喊道:“李逵,说重点!别绕远了!”
我突然明白,梁太尉这是暗暗提醒我呢:“赵无穷是皇上的族人,赵无穷的堂弟是坏种,那么,皇上是不是也成坏种了?”
这不是我前面讲过的三段论吗?不小心把我自己绕进三段论了。于是,我强忍着笑,继续讲道:“坏种在徽州的作用,不是挣那点俸禄,而是随时准备替三司勾结官匪杀人的。他平时工作就是和土匪联络。比如,对三司钱粮不满意且想上奏朝廷的地方官,对不起,知府衙门都头惠种等就会杀人灭口。因为死人是不会告状的。据那个惠种口供,仅仅徽州一地,已经死了两个官员了。他这样的三司杀手,全国多地都有,有些地方官莫名死亡,不知情者以为暴毙而亡,其实就是被谋害而亡的。前后不知死了多少?”
赵佶气得双手重重击打桌面:“好好好!三司好啊!为了削弱相权,朝廷将财政分出政事堂,谁知防住了一只虎,却培养出了三头狼。做皇帝难啊!咳咳咳!”
见皇上气得干咳起来,梁太尉慌忙跑到皇上跟前,轻轻地为皇上捶背。道:“陛下,这不是发现问题了吗?先皇没发现的问题,到陛下这里发现了,这就是陛下的圣明!”
赵佶听了,情绪稍微平静了。说道:“还是梁太尉知我啊!我总是怕有人说,我能力不足,德不配位啊!”
梁太尉道:“只要陛下雷厉风行,以雷霆手段处理此事,杀一儆百,谁敢说陛下不是明君?”
赵佶听了,连忙道:“以梁太尉之意,朕该如何做?”
梁太尉近来对我了解较多,知道我鬼点子多,就道:“李将军经手之事,还是由你先说?”
我道:“末将以为,陛下可传旨皇城司,立即抓捕提审三司一应官员;并传旨徽州知府刘勇和当地驻军虎翼军指挥使诸葛丰,叫他们派重兵重弩押送一干罪犯至京师。两面夹攻,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赵佶听了,目视梁太尉道:“山西雄州、霸州怎么办?”
梁太尉装作没听到,不言。
我答道:“陛下,据末将揣测,山西雄州、霸州也与贪腐有关,待查清案件再去不迟。倘若凶案查处不力,去了也于事无补。”
赵佶听了道:“说的也是。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官场就分崩离析了!”
梁太尉道:“陛下,雷霆雨露皆为君恩。陛下必当下定决心严厉处置,不可姑息皇族!”
赵佶骂道:“皇族吗?皇家没有父子亲情,哪有姑息皇族之说?传旨皇城司、徽州军政两方,就按李将军所言拟旨查办!本想微服出访,被这什么皇族扰乱了心情!”
梁太尉道:“陛下,微服出访机会尚多。还是办案要紧!”
赵佶骂道:“机会尚多吗?出来一回这么难!就像女人偷人。。。。。。李公公,回宫吧!”
梁太尉又开始大声咳嗽。大声咳嗽之后,便喊道:“李逵,呆坐着干什么!快些替陛下传李公公!”
赵佶立即明白过来,不再说“女人偷人”之事,对着慌忙跑进来的李公公骂道:“你个死太监死哪儿去了?回宫!”
我明白这就是恼羞成怒。李公公显然对皇上莫名发怒见惯不怪。出外喊道:“起驾回宫!”
于是,前后护卫皇辇回宫不提。
我则写了一副亲笔信,加盖殿前司印章,托付徽州传旨之人送给当地驻军虎翼军指挥使诸葛丰,叫他见圣旨放人。告诉他,这次传旨的是真的,是我们想多了。
之后,抓谁、审谁、杀谁,爱谁谁。
一切便与我李铁牛无关了。我回去照样喝我的茶,吃我的肉,饮我的酒,玩我的妻妾。日子照样过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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