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点了点头和嘉佩一起扛起小橘子向来处走去,一路上被喷了个透湿。
“公子的左臂受伤严重,得好好看看。”流水看了撑在崖壁的赵音容几眼:“公子的状态好像不比高橘好多少,真是太为难他了。”
嘉佩这才注意到赵音容的左手,赶紧上前抚了抚,蹙眉道:“骨裂了。”说罢将他的衣袖撩开卷起,看到他左小臂几乎完全都是青黑色的,更加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都这样了还死抓着干什么?”
流水也不知道嘉佩在说什么,只是看她难过只是叹着气,转去照顾起小橘子来,暗暗对他说:“高橘,你要好起来,你家公子还等着你伺候呢,你要是心疼你家公子就赶紧醒过来吧。”
小橘子像是听懂了似的,皱了皱眉,可又很快睡了过去。
……
阳春是被冻醒的,抬眼看到天都要亮了,想必是睡了好久,梦蝶还压在他身上,压得他身子都酸痛起来,起身扶好梦蝶把她靠在一边,才想到谢木那里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可还没走到谢木身边,他就已悠悠醒来。
“梦蝶还没醒来么?”谢木起身咳了咳拍了下身上的灰尘:“我已有翻山的办法,只是我们三人的状态都还是太差了,是留在后丘山上休整一阵还是回去西城小镇看你们。”
阳春打了个寒战:“你不冷么?”
谢木摇了摇头:“妖魔不惧炎凉。”
阳春不再说话搂了搂梦蝶唤着她:“梦蝶,醒醒?”
梦蝶眼角还有泪,随着紧皱眉头挤落下一滴,然后睁开了眼。
“阳春?”梦蝶捏了捏脑袋,抹了抹泪水问道:“是你?”
阳春摸了摸头:“不是我是谁?”
梦蝶怔愣了一会儿才起身来,看了看天:“都过了这么久了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往山崖边跑去:“对了,我要找到他,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他呢,我要下去。”
阳春一惊赶紧拉住她:“你在干什么?要下去也不是这样下去的。”
谢木冷哼一声:“真的是可笑,一个个的为了一个男子要死要活,对了,梦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说罢看向梦蝶又道:“在找到血蛊之后,师傅可以放你自由,开心么?”
梦蝶退了两步:“真的?真的放我自由?不用再替他执行任务了是么?”
谢木耸了耸肩:“自然。”
梦蝶终于还是笑了笑,可笑了一会却又难过得像哭了似的:“我自由了,为什么不开心呢,我终于要自由了,自由了啊……”
阳春还是忍不住地上前抱了抱她:“梦蝶,忘了他吧。”停了停又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只要你回头看看我,好吗?”
梦蝶挣开阳春,抱歉地看着他:“对不起阳春,如果他死了,我的心也就跟着死了,但只要他活着,我的心就容不下其他人了。”
“梦蝶,你还不明白么?在赵音容心里,家国,大义这些都比你重要,只有我把你放在心里第一位,明明我比他更在乎你,更关心你,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我呢?”阳春不解,他需要一个能让他死心的理由,“你也分明被很多事情拉扯着脱不开身,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他一人呢?”
“我……”梦蝶挣扎着:“我……爱上了他。”她说的很轻又很平淡,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梦蝶是一个冷血的人,除了家人,其余的在她眼里不过是两脚走兽罢了,她不曾说过“爱”这个字,她觉得没有能值得她爱的事物,情爱是致命的弱点,她赌不起,也赔不起。
在她十七岁杀了人之后,她便笃定了这点。
也是那一年,她遇到了赵音容。
梦蝶并不是一个多善于表达自己的人,曾经对感情也并不执着,当年望向赵音容的那一眼确实烙进了她心坎里,但她只是感到惊艳而并非多么喜欢,若不是妹妹梦蜻的一眼万年,她只把那一次的心动当做了年少的冲动罢了,他们之间终究是桥归桥路归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
可当她时隔十年再次望向他时,心里的那份悸动却依然还在,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管是恨也好怨也罢,她居然能对一个男人执着到如此地步:
杀之不愿,爱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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