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鱼似乎已知将发生何事,叹息一声,不言。
石买入:“大王有旨,世子一家迁徙甬东,从此不可返回陆地,更不可踏入王城一步,不得有误。”
勾践对苦成道:“苦成啊,原来你是为此而哭,没有出息!”
苦成啜泣着:“甬东与陆地隔绝,没有人烟,瘴气野虫,岂是生存之地……”
“荒蛮僻凉,却也是一片天地!”勾践望着石买道,“是你为我力争的吗?”
石买:“不是!”
勾践:“这么说是大王刻意安排的?”
石买:“大王的仁善,切望世子体会。”
勾践:“好,你带句话给大王。”
石买:“请!”
勾践:“好好活着!”
“世子,后日就得离开,加紧整理吧。”石买说着转身即走。
“大将军!”苦成膝行而扯住石买的衣袍。
“苦成!”勾践喊。
苦成却不顾一切道:“苦成恳请大将军,让苦成也去甬东。”
石买:“难得你一片忠心啊,老夫可为你向大王请求。”
“谢大将军开恩!”苦成大磕其头。
雅鱼向前扶起苦成道:“苦成啊,你这又是何苦?”
苦成:“苦成虽不能为太子分忧,却可追随你们,效犬马之劳。”
勾践:“苦成啊,有你这份心,也不枉了我们相处一场。可你放心,我哪儿也不用去!我的根,就扎在这王宫,扎在这片渗着烈血、埋着忠骨的土地上!”
雅鱼:“太子,话可这么说,可事至如今,他们若以武力驱逐,又如何办呢?”
勾践:“你什么也不用收拾。等着吧,让他们来试试!”
雅鱼:“可我仍旧不放心。”
勾践:“就要见分晓了,该睡该歇息还是该乐,都行。”
雅鱼:“我哪儿睡得着啊。”
“那好,你就陪我赏舞吧。”勾践说着已喊,“苦成,传舞乐!”
不久,寝宫内乐声骤起,于王宫的夜空里徘徊缭绕,铿锵响亮……
越王殿,日。
大殿内零落地端坐着一些臣子。公子稽会冠冕整齐,双眼有些害怕地望着王位。石买道:“不用怕,端正了身子,走。”公子仍犹豫。“走!”石买厉声。公子这才往王位而走。“好!走出你君临越国的气势!”石买随于后,为公子鼓气。可公子不知何为君临越国的气势,双眼不住地往两旁的大臣们身上瞟。终于,公子步至王位端立着。石买道,“坐下吧。”公子木偶般僵硬而坐。石买基本满意了,喊,“护送公子回宫!”
“等一等!”殿门忽有人喊。
众臣一望,见是扶同独自一人衣履单薄地步进大殿。禁卫们挡住扶同,稽会却喊:“舅舅!让我舅舅过来。”
石买犹豫一下,命禁卫闪开。
扶同向前数步,望着王位上的公子道:“臣扶同参拜新王!”
石买:“新王明日可拜。”
扶同:“今日公子是扶同的外甥,明日便是臣的大王了,我怕不适,所以要先练着一拜!”石买皱眉时,扶同已于丹陛下翻身便拜,且一拜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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