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知公主这是何意……”
“呵呵……是不知,但本官可以一字一句解释给你听。”
她将本官二字咬的极重。
“漯河水患乃是陛下心头压着的大石,他为此可以说许久未曾安稳。这次特派慕容南华世子携新科状元景南鸢出使漯河,便是为了消除这心头郁结。又觉不妥,方才特命下官来此修建这庇护所,为的就是在水患未曾解决前不让百姓再受苦难。”
“而你!张口闭口皆是朝廷贪官,天下不治!敢问,陛下如此都只能得那么一句为君不仁的话,那不知什么样的君王才是李大人满意的君王呢?”
没有看到李修龙之前顾意浓心中确实有些埋怨魏帝与禹王争高低,视百姓如草芥,可是在李修龙出现的那刹那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何尝不是魏帝早早放下来的一颗棋子,李修龙是禹王用来扰乱民心的棋,那她便是魏帝放下来的定海神针。
她这才忽然惊觉为何走前魏帝会独独把离漯河最近那些富商的名单给她,原来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她这位父皇才是真正的运筹帷幄!
李修龙闻言刚想反驳,可却自觉朝她身后望去,那无人看守的院落门前此刻正有两个人在往这边看,随着闪电划破天际,他清楚的看到那正是修建堤坝时其中的两位工人。
竟是如此!
李修龙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微微颤抖的唇瓣彰显着他的绝望。
“输了……棋差一着啊!”
他仰天大吼,下一秒便起身撞到了旁边花坛的上,血流如注他却面露诡笑。
“公主这……”
“无须管他,死了就死了吧,不过是一个小喽啰,拿他也没什么用处。”
禹王既然要借此煽动民心制造混乱,做这件事的人自然是他无比信得过的人,与其浪费时间在他身上,倒不如着手准备后面的事。
“且等着吧,等朝廷送赈灾粮来。”
……
堤坝垮塌的瞬间慕容南华便被人从温柔乡中叫了起来,惊雷伴随闪电落下照亮了门口的景南鸢。
不知是不是错觉,慕容南华总觉得她似笑非笑的脸下藏着极为兴奋的神情。
“有什么事?”
他眉宇间还带着几分不耐烦,景南鸢的目光落在他身侧的女人身上时闪过一丝愤怒,不过稍纵即逝,她余下的神情更多的就是佯装的担忧。
“不好了,洪水决堤……我们修建的堤坝垮了……”
原本还睡眼惺忪的慕容南华脸上的醉意连同着血色霎时尽褪,他张了张嘴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良久才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景南鸢。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景南鸢只是神色悲悯的看着他,好似他再不是那身份尊贵的世子爷,而是一位阶下囚。
“谁准许你用这样的眼神看本世子的?!”
他拿起枕头便往景南鸢这边砸,景南鸢稍稍一退便躲开了,此刻脸上的神情又恢复到了一贯的模样。
“世子爷与其有时间在这里发火,倒不如想想该怎么将功折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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