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抬眼对上步天行恶意的视线,神情彻底冷了下来,突然扯下歪斜的发簪捏在手中。
步天行以为她要行刺,松开她后退了两步。
傅雪缓缓站起身,冷漠的看着步天行。
她懒得装了。
她如今有些不解,只觉得眼前的人看着俊朗不凡贵气天成,心却脏得很,原身是瞎了什么狗眼,瞧得上这样下作的人。
卫子卿头疼的看向傅雪,就见她与步天行无声对峙,哪怕发髻已乱得不成样子,气势却丝毫不落下风,卫子卿有些诧异,竟觉得此时的明负雪与北阴当朝国君明展眉很是相似。
不愧为亲母女。
步天行有一瞬愣怔,突然就觉得眼前这女人如此陌生。
他见过明负雪的千般姿态,羞怯的、娇纵的、深情的、或痛苦的、绝望的、癫狂的,但无一不是情深无畴。
往日那个爱他成痴,痴缠不休的人断不可能用这样嫌恶的眼神看他,像在看垃圾。
似乎曾经那个又天真又任性的,爱之成痴,恶之则狂的人不是她。
步天行被她审度不屑的眼神激怒了“将她送到惜香院去!叫你们都尝尝一国公主的滋味!”
卫子卿脸色变了变,又瞬间垂下了头掩了神色。
陆奇年和六名凌云卫都迟疑的看向卫子卿,卫子卿垂头求情道“王爷,是我未约束好她,请王爷再给一次机会,我定然再不会放她出门碍王爷的眼。”
一直呆傻的珠袖这时像突然反应了过来,一边磕头一边哭求道“求王爷饶过我家娘子。”瓜果糕点扔了一地。
步天行看着傅雪,见她没有低头求饶的意思,呵斥众人“你们是聋了么?”
两名凌云卫无奈上前,就要去拿傅雪,傅雪一翻手腕,将发簪戳在喉间“一群废物,只敢欺负一名弱女子,枉为男儿身。再过来一步,我便死在这里,叫世人看看,堂堂一国王爷,当街逼死一名女流。”
步天行则寒着一张俊脸“你本就是该死之人,容你活了这些时日,已是客气。况且你这一套用了多少次,本王可吃过一回?给我拿下!”
傅雪不待侍卫近身,发簪便抬起发力要戳进喉咙,哪知身后的陆奇年将她猛的一拽,她被甩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紧接着一个人影飞身而至,一只手击在她腕上,发簪掉落,她觉得腕骨像是碎了一般疼痛,闷哼一声,一时脸色惨白。
陆奇年弯腰将发簪捡起“公主不要想不开。”
傅雪闭眼忍了一会痛,慢慢坐起腰身,抬眼看他,既无怒意也无怨色,全是嘲讽。
在她眼中,对女人动手的男人猪狗不如。
陆奇年避开她的目光,将发簪收入怀中,又将她拽起身来,扛上肩头,向惜香院而去。
珠袖从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提着裙摆,一路跑一路喊“娘子!娘子!”
步天行看着傅雪伏在陆奇年的肩头,竟不作挣扎,静了片刻,又嗤笑道“人尽可夫。”
他回头看仍跪在地上的卫子卿“改日再赏你一个干净的,这个不要也罢。”
又冲着那六名凌云卫“你们为何不去?”
一人迟疑道“王爷的安危……”
步天行勾唇看向卫子卿“这不是有卫大镇抚司在这里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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