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刹间,我的心中,陡地一动,骆致谦的身上,可能是另有武器的!
我一想到这一点,身子一耸,便待向前扑去,可是,已经迟了,我还未扑出,骆致谦手已从裤袋中提了出来,他的手中,多了一柄手枪。我突然呆住了,我当然无法和他对抗,而,在独木舟之上,我也绝没有躲避的可能的!
我僵住了,在那片刻之间,我实在不知该怎么才好。但是骆致谦却显然知道他应该怎样做的,他手枪一扬,立时向我连射了三枪!
在广阔的大海中,听起来枪声似乎并不十分响亮,但是三粒子弹,却一齐射进了我的身中,我只觉得肩头,和左腿上,传来了几阵剧痛,我再也站立不住,身子一侧,跌在船上。
而我的手臂,则跌在船外,溅起了海水,海水溅到了我的创口上,更使我痛得难以忍受。
我咬紧了牙关,叫:“畜牲,你这畜牲,我应该将你留在岛上的!”
我不顾身上的三处枪伤,仍挣扎著要站了起来。
可是,骆致谦手中的枪,却仍然对准了我的胸口,使我无法动弹。
骆致谦冷冷地道:“卫斯理,你将因流血过多而死亡!”
我肩头和大腿上的三个伤口,正不断地在向外淌著血,骆致谦的话一点也不错,这时候,我的情况如果得不到改善,我至多再过三十分钟,便要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失性命!
而我实在没有法子使我的情形得到改善。
我就算这时,冒著他将我打死的危险,而将他制服,那又有甚么用呢?我也绝无法使我三个重创的创口,立时止血的。
而且这时候,我伤口是如此疼痛,而我的心中,也忽然生出了临死之前所特有的,那种疲乏之极的感觉,我实在再也没有力道去和他动手了!
我只是睁大了眼睛,躺在独木舟上,喘著气。
骆致谦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十分奸:“有一个办法,可以使你活下去。”
我无力地问道:“甚么……办法?”
我已来到了人生道路的尽头,我只感到极度的,难以形容的疲倦,我只想睡上一觉,我甚至不再害怕死亡,我只想快点死去,当然,我更强烈地希望可以避免死亡!
所以,我才会这样有气无力地反问他的。
骆致谦并不回答我,他只是打开一只竹筒“不死药”,倒了小半筒在竹筒中。
他将那竹筒向我推来,直推到了我的面前:“喝了它!”
我陡地一呆。
骆致谦又道:“喝完它,你的伤口可以神奇地愈合,陷在体内的子弹,会被再生的肌肉挤出来,别忘记,这是超特的抗衰老素,和增进细胞活力的不死药!”
我的双手,陡地捧住了竹筒,并将之放在口边,我已快沾到那种白色的液汁了!
然而,就在这时,我却想到了一点:我开始饮用这种白色的液汁,我就必须一直饮用下去!
而如果有一段时间,得不到那种白色液汁的话,我将变成白痴,变成活死人!
这种可怕的后果,使我犹豫了起来,但是,却并没有使我犹豫了多久!
因为在目前的情形下,我没有多作考虑的余地!
如果我不喝这“不死药”,在不到十分钟之内,我必然昏迷,接踵而来的,自然就是死亡。
而我饮用了“不死药”,尽管会惹来一连串的恶果,至少我可以先活下来。
我张大了口,一口又一口地将“不死药”吞了进去。不死药是冰冷的,可是吞进了肚中之后,却引起一种火辣辣的感觉,就像是烈酒一样。
我直到将半筒不死药完全吞了下去,我起了一种十分昏眩的感觉,我的视觉也显然受了影响,我完全像一个喝醉了酒的人。
我看出去,海和天似乎完全混淆在一齐,完全分不清,而眼前除了我一个人之外,我也看不见别的甚么东西,我的身子像是轻了,软了似的,只觉得自己在轻飘飘地向上,飞了上去。
渐渐地,我觉得自己的身子,彷彿已不再存在,而我的身子,似乎已化为一股气,和青蒙蒙的海,青蒙蒙的天,混在一起了!
我想看看我伤口在服食了不死药之后,有了甚么变化,可是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我却看不见自己的身子!
看不见自己的身子,这是只有极严重的神经分裂的人才会有这种情形,他们会怪叫“我的手呢?”“我的脚呢?”其实,他的手、脚,正好好地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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