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信你个鬼!
茯苓原也是不信说了和没说一样的眼缘二字的,但当一行人只剩她跪坐在一座富丽堂皇的殿宇前时,她才不得不信了眼缘,否则该如何解释,最后入选的却是在一行人中黯淡如石子的她呢?
茯苓怀着撞大运的侥幸跪得诚惶诚恐。
“哎呀,怎跪下了?”
这时,一道温和婉丽的女声从身后响起,茯苓下意识回过头,只见一个峨眉粉黛,身着宫装,一举一动仪态万千,好似神仙妃子的妙龄女子向她走了过来。
她几乎看直了眼,看到那女子伸来的手,下意识缩了缩身子,那女子也宽和得很,见状便等在一旁,不疾不徐地说:“我是秋盈,如今少主不在,便由我代掌疏影宫,你快些起来罢,少主他最不喜人跪来跪去,待他回来若是见你这般,只怕要将你赶出去也说不准呢。”
茯苓站了起来,秋盈领着她一路往前,边走边说道:“无为天遭白莲教围攻,少主前去相助,没个把月想是回不来,你就跟着我学洗髓炼气的根本经罢。”
如此日子便过了四五日,茯苓一面心不在焉地学着晦涩难懂的经文,一面思虑着善堂中的幼妹。
因为“少主”也就那位国师大人不在,疏影宫上下看管极严,秋盈姑姑又仔细叮嘱了她好生参悟根本经,勿要随意走动,因为她一直没寻到适合开口告假回家的机会。
这日晌午后,宁静的疏影宫突然大乱了起来。
原因是国师豢养的一只灵猫儿咬开笼子逃了出来,在宫中四处作乱。
那灵猫儿本是妖身,常年又用灵物供养着,一身法术养得比秋盈还厉害,让它逃了出来,足把众人折腾得够呛,一时也不知该拿这祖宗如何是好。
所幸灵猫儿并无伤人之心,只是逗撩着众人陪它玩耍,茯苓也被分到了抓捕灵猫儿的任务,提着只绘了阵法的麻袋,一路跟着这灵猫来到了一处从未来过的草庐。
那灵猫显然早就知道茯苓跟着它,站在草庐的窗棂上,冲茯苓得意地一摇尾巴,撞开窗户跃进了草庐中。
茯苓一咬牙跟了上去。
草庐中布置得杂乱,几乎没有地方下脚,地上堆着厚厚一叠废弃宣纸,茯苓随手捡了一张起来,展开。
只见宣纸上绘制着一名神采飞扬的少年人,半倚着墙,挑着眉向人看来,姿态写满了肆意潇洒,好似随时要从宣纸中走下来,冲人吹个轻佻的口哨一般。
“喵——”
又一声猫叫吓得茯苓一惊,她像是不经意间窥见了别人内心深处的隐秘而忐忑不安的孩童一般,慌慌张张将手中的宣纸卷了起来插进画筒中,追着灵猫儿的脚步朝里间走去。
里间就更了不得了。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木雕人充斥在每一个角落,那只灵猫儿灵活地绕过这些木雕,动作娴熟显然是来过多次了,它落在正中间的桌案上,半蹲着,得意地冲茯苓挥了挥爪子,桌案上也摆着个木雕,从一旁的刻刀和散落的木屑来看,这分明是主人最新刻成的。
茯苓咬了咬牙,点着脚尖踩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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