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思顺势坐下,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委实怔住了钟离北门。
“谁?”,她哥问。
离思俯身,在她大哥耳边低语一番。
那头一阵惊讶,思索许久点头道:“此事我会重视。”
离思出了书房,在阁楼边空站了许久,从早到晚,她都目不转睛盯着对门。可是只看见偶尔有家丁和宫女在走廊上游走,却始终不见那人的身影。
她一想起那人胸口的“窟窿”,全身就开始发麻,应该很疼很疼吧。惹了人家,该怎么办呢?坐以待毙?这不可能。
兵家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于是这天傍晚,离思破天荒去了厨房,让徐婶教她炖汤。
徐婶一副太阳永远不会出来的吃惊面容,“小姐……吃不饱?”
“不是,王爷不是受伤了吗,这久也没好好吃饭,我想给他炖些补汤。”,钟离思直言不讳,没有半点隐瞒。
徐婶笑得合不拢嘴,“我们小姐长大了,会体贴心尖上的人了。”
蹲在地上生火的人无奈一笑,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弥补的机会。
除了兵法军事,她没认真学过一样东西。那天以后,她认认真真地跟着徐婶学煲汤,她发现只要静得下心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直到月上柳梢头,离思才端着碗热气腾腾的汤飘去了对门。
周管家想起他家王爷的嘱咐,见钟离思如见瘟神,浑身一哆嗦,赶忙跑去禀报。
“王爷,钟离小姐求见。”
萧祁墨晚饭勉强喝了些粥,这会儿脸色渐好,他举着本兵书自书架处看得正来劲儿,听了这话也没回头。
“需要我重复第二遍?”
语气森然,让人腿软。
这也是个厉害的主,那儿也是盏不省油的灯,谁都得罪不起。
周管家满头大汗,支支吾吾半天才回道:“小姐她,她为王爷炖了补汤,说是送到就走,绝不打扰。”
说是看书,老十九书都拿反了,听到这话时手一顿,眉头深锁。那个只会烙黑饼的女人会炖汤?杀不死想毒死他?
“不见。”
他不知是自己真的不想见,还是不敢见。总之话说出去后,周管家已经领命出去了。
萧祁墨一掌拍在书架上,架子上的竹简和书霹雳啪啦掉了一地。钟离思,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能坚持得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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