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四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血液已经凝结,但是抓痕肉眼可见的很深。
警察指着照片问:“苏滟,昨天晚上是你跟秦先生带着秦沛霖睡觉的吧,他屁股上的伤,是不是你抓的?”
“昨天晚上是我们带着他睡觉的。"看着照片,苏滟手指攥紧,急切地反驳:“可我没有抓他,我睡在沙发上,他睡在床上,我根本没有碰他。”
林舒齐安抚地拍了下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多言,拿起桌子上的照片,他询问:“警察同志,仅靠着孩子身上的伤痕,还有一个年龄不满五周岁的孩子稀里糊涂的话,是无法认定是我的当事人对孩子实施了虐待的。你们是否还有其他的证据呢?”
“根据伤情鉴定,医生判断秦沛霖身上的抓痕是由成年女性的指甲抓出,造成时间应该是昨晚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这个时间段,我们初步排查下来,与秦沛霖接触的女性,只有保姆徐青梅和秦太太苏滟。”
警察说着将两张纸放在桌子上,又说:“这是秦家保姆徐青梅的陈述,昨晚大概十一点半,她把孩子抱到秦先生跟秦太太的卧房,据她所说,孩子在十一点半前,身上并没有抓痕。”
警察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向苏滟做着漂亮美甲的长指甲,补充了一句:“保姆徐青梅并没有留指甲。”
苏滟看着自己贴着水钻、画着彩绘的尖圆形状指甲,觉得无语,她的指甲成警察眼里的作案工具了?
她抬起微微泛红的眼睛,急急澄清说:“我没有虐待孩子,我发誓。”
见警察面无表情,她转眸看向身侧的男人,声音透着无助:“林律师,我真的没有用指甲抓孩子。”
对上她透着委屈和不解的眼神,林舒齐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安抚道:“苏滟,你别急,我相信你。”
温润且坚定的嗓音传入她的耳畔,苏滟原本紧张和焦虑的心情瞬间平复了很多。
明天就是国庆小长假,警察也不想在节前多事,更何况这种事,往小了说,不过就是后妈打孩子罢了,伤得又不严重,于是直白地说:“秦沛霖只是屁股上有四道指甲抓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你向孩子生母道个歉,再做些经济上的赔偿,你们私下调解了就好。”
苏滟紧拧着眉心,微微张开嘴唇,语气既困惑又愤怒:“不是我抓伤孩子的,我为什么要道歉。”
警察沉下脸,肃声说:“苏滟,你现在是嫌疑人,如果不调解,你就要被拘留了。”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警察走到门口半转身,回头看着屋里的人,“你跟你的律师好好商量一下吧。”
审讯室里只剩下苏滟跟林舒齐。
“林律师,我真的没有抓伤秦沛霖。”
林舒齐看着苏滟,后者脸上的表情他很熟悉,他对接过很多案子,被冤枉的人脸上都会露出那种无辜和寻求真相的复杂神色,只是这一次他看得格外揪心。
他温声说:“苏滟,其实调节是最简单省事的办法,只是你……”要受点委屈。
话说一半,他止住了口,因为林舒齐从苏滟的眼神里看出了坚定,她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被人冤枉的。
想了一秒,他转而说:“这样吧,我去给你办保释,我们先离开公安局。后续该上法庭就上法庭,你放心,我不会让人冤枉你的。”
“谢谢你,林律师。”
苏滟鼻尖儿泛酸,眼里水润润的,正要点头,刚才的那个警察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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