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这来一趟。”
邵揽余说得很简短,对方应下后,他就挂了通讯。
不出十五分钟,秦一舟赶到邵家,差不多和医疗团队同时到达。
留下费慎单独做检查,邵揽余将秦一舟喊去了自己书房。
“我被席未渊带去三瑞里的时候,费慎在榕宁养伤,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他单刀直入,问得毫无铺垫,往常淡然的面容中也多了一份严肃愠怒,压迫感直线上涨。
秦一舟愣了愣。
倒称不上害怕,只不过他了解邵揽余,许多事情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对方不会这样当面质问他。
事到如今,该打的仗也打得差不多了,纸终究包不住火,他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
整理片刻思绪,秦一舟有条不紊地,将当初费慎醒来后找遥迦谈话、以及后来问他要琅洛试剂的事情,事无巨细告诉了邵揽余。
连同费慎当初说过的话,也一字不落复述给了他。
秦一舟说:“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同意,也会怪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可即便再来一次,我想我还是会答应他。”
秦一舟苦笑了下,继续道:“他说那些话时的眼神,和很多年前的你一模一样,只有把某件事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才会有那种眼神,我拒绝不了你,也同样拒绝不了他……对不起,你怎么罚我都行,我都接受。”
良久的一分一秒过去,邵揽余却一句话都没说。
他背对这边,又沉默了好些时候,只说了三个字:“出去吧。”
声音不高不低,听不出半点异常的情绪。
秦一舟注视对方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那一刻,门锁轻响,邵揽余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也跟着碎了。
他没有资格怨怪谁,也没立场指责谁,费慎是受害者,秦一舟是目击人,而背后的凶手是他自己。
被费慎救回来后,他多次发觉了对方的异样,可由于接二连三的冲突爆发,以及他自己心里那点隐约的逃避心理,最终都给忽略了。
到了不得不面对这天,邵揽余才发现,他能怪的好像只有自己。
秦一舟说得没错,即使再来一次,结局依然不会改变。
无论陷入怎样的困境,费慎最先选择的,一定是保住他的命,哪怕要用自己的命换。
而邵揽余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因果循环,这是个无解的局面。
……
走了许久神,邵揽余突然想起什么,连忙转身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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