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子舒用过早餐之后,就去查看刘大山的伤势,那妇人看到林子舒很是感激,三个女孩子看到林子舒,也都恭敬乖巧的行礼,林子舒点点头。
仔细把了脉,沉吟了一会放下微笑道:“已经好多了,他醒以后让厨房给他做点软糯的汤水喝就可以了。”
妇人还没说话,一大早就跟过来的宋臣山急忙道:“是,是,姑娘,我一会就让刘婆子熬点粥送过来。”
妇人张了张嘴,看到宋臣山,惧怕的缩了缩脖子,脸色苍白了几分,三个女孩子也有些害怕的围着那妇人。
林子舒见此情形,于是吩咐道:“宋管家,你现在就去厨房吧,让他们做点早餐送过来。然后再让人去准备弓箭,一会我们要去后山打猎。去吧。”
宋臣山有些不甘心的道:“姑娘,他们都是一家泼妇刁民,我还是守着您吧,万一他们伤到你可就不好了。”
青蕊见状,笑着把自己腰间的软剑拔了出来,闪着缕缕寒光的剑指着宋臣山:“宋管家,你也太过小心了吧,一家子贫苦百姓而已,怎么能伤的了姑娘。况且我还在这呢,想要动我家姑娘,也要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你说。对吗?”这宋胖子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就他聪明,要不是姑娘不让动他,自己早把他大卸八块了。
宋臣山看着指向自己嗓子的剑,吓得一哆嗦,连忙后退几步,连连摆手道:“青蕊姑娘,这玩笑开不得啊,开不得。你在这保护姑娘吧,我这就去这就去。”说完仓皇的逃了出去。
林子舒见状,微微一笑:“青蕊,你越来越调皮了,别把人吓出个好歹来。”
青蕊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把剑收了回去:“放心吧,姑娘,他那么大的胆子肯定没事。”
林子舒坐在一边,问那妇人:“你们家是哪里的?”
妇人看宋胖子走了,脸色好看了一些,低声道:“回姑娘的话,我们是庄子南边李家庄的人。”
林子舒打量了一下,她们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轻声问道:“昨天你丈夫说宋管家的地租重,是十五税一?那附近的租户都是多少?”
妇人闻言,想到做完宋胖子的威胁,支支吾吾的道:“我们附近租户都是一样的。是我们没本事,侍弄不好庄稼,地里收成少,才交不起租金的。”
那个大点的小姑娘有十一二岁,抬起头有些气愤的张了张嘴,就被自家母亲扯住了衣角,无奈的又低下了头。
林子舒见状,站起身来,安抚道:“你们先好好休息吧,懂你丈夫伤好了再送你们出府去。有急事可以去内院找我。”说完就示意青蕊跟她出去。
青蕊点头,体贴的关上门跟了出去。
两人走到客院外的隐蔽处站定,就听到一个还有一点稚嫩的声音生气的道:“娘。你刚才为什么不跟那个姑娘说实话?这宋扒皮经常加重税收,还强迫我们给他家干活,还要卖了我呢。”
妇人有些害怕的道:“我也想说。可是你忘了宋扒皮昨晚的警告了?我们租的不林姑娘的地,这种事人家未必愿意管,就算是告诉了她,宋扒皮背后有大靠山,又是良民,林姑娘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等林姑娘走了,他在变本加厉的报复我们怎么办?我们只是升斗小民,怎么能斗的过他。”
小姑娘不服气的道:“那我们就去高官吧。他已经打死了高老伯,卖了好几个小姑娘了,难道你也想眼睁睁的看着我爹被他们打死。我们姐妹三人被卖到那种腌臜地方吗?”
“我,我不知道。等你爹醒来让他出主意吧。”妇人一直是传统的乡下姑娘,出嫁前听爹娘的,听兄长的。出嫁后,家里也全都是听丈夫的,现在让她拿主意,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屋里的声音渐渐消失,林子舒他们也慢慢向内院走去。
青蕊悄声说:“姑娘,你还真猜对了,昨晚我们都休息之后,宋臣山的那几个打手就回来了。住在东边的下人房里。宋臣山还去了刘大山他们的客院,恶狠狠的威胁了他们一通呢。”
林子舒点点头道:“走吧,我们去找三哥他们,我们京城还有事,这件事得尽快解决才行。”
到了林子睿他们住的院子,就看到到林子睿面色不虞的把一封展开的信推给她道:“这是大哥的信,你看看吧。人家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一点没错,大哥读书都读傻了。”
林子舒好奇的接过信一看,果然。大哥说得了皇上的封赏后,就打算送给自家小妹。所以庄子也没有给林大嫂管理,自己朝中事忙,就一年看一次账本,收一些庄子里的孝敬,其余的就没管过,都是宋臣山在管理。只记得自己吩咐过,庄子里的租金按最低标准三十税一。
大哥体恤农户生活不易,一直播最低标准收租。现在庄户收租,最低就是三十税一,有好的,二十五税一的也有,也有二十税一的。毕竟农户一年到头都指望着地里的收成过活。去掉租金,日常都是吃带糠的粗粮,再挖点野菜,凑合着过日子,就这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还有两三个月的空挡期呢。
林宇飞听了,自家三叔的嘟囔。连连附和:“就是,就是。做书生一点用都没有。三叔,我不读书了。我跟你习武吧。”
林子睿闻言,站起身来揉了一把自家侄子的头道:“哈哈,你这臭小子,你不想读书,自己去跟你祖父,你爹去说,别扯上我。”他可是好容易从他爹魔掌下逃脱,才不要因此受牵连呢。
林宇飞一听,不满的道:“祖父和爹也真是的,明知道我不爱读书。还非得让我读书,万一我到七老八十了还考不中秀才怎么办,那不是耽误我大好的光阴吗?”大哥,三弟四弟都是秀才了,就他不是,他也觉得丢脸的呀。
林宇山无奈看了自家沮丧的二弟一眼道“宇飞,爹不是说过,读书识字是让你明理的,你用心去学就行了,整日就想些馊主意,小心爹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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