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颤巍巍端来,徐病轻手接过,问道:“老太,家中人呢,怎不出来帮忙?”
老太一叹,道:“老伴走了,余一儿一女,女儿出嫁,儿子前年被人打了,瘫痪在床。”
“那还有人帮忙啊,那每日药用,可得愁死我了。”
徐病闻言,眉头一皱,笑道:“老太,我会几手医术,不妨将我带至家中瞧瞧?”
“使不得,使不得。”老太大惊,“俺家没钱,没钱了。”
事实上,还有半句言语未说。那江湖郎中,骗人钱财可不在少数。这种自个寻来的,信不得,信不得。
若再被骗,只叫她没法活了。
“老太,你便让他去吧,这厮确有几分医术。”纪沅酸溜溜道。
徐病此贼,怎什么都会。老太侧目,见到金发被染成红色,野猪面具遮住上脸的女子。
徐病好劝歹劝,说服老太,行至她家中,是一破旧砖瓦屋,屋内两房一厅,除木桌、床铺外再无他物。
床铺上躺一男子,不高不瘦,但精神气郁,饱受心理折磨,终日躺于床上。
想死死不得,然见母亲如此,却又痛心疾首,暗恨自己无能。
纪沅也跟随而来,见徐病开始施针,不过片刻而已,那男子便可下床走动了。
徐病淡定收针,“气血淤滞,堵住两大血,精神脾虚,不算太难。”
两人跪地叩谢,老太更是哭红眼睛,母子二人相拥而哭。
徐病摆了摆手,他仅是见老太身子不利索,仍就坚持出摊,却无人帮衬,定有难言苦衷。
便顺手帮助一二,仅此而已。
回至摊位上,糖水已经凉,老太、儿子齐出摊,又为二人添了一碗,那一碗,料头加得极足。
徐病会心一笑,却不知这一笑,落入纪沅眼中,又是怎样的感想。
“徐病啊徐病,你到底是善良还是邪恶…”
“为什么我还是看不清你。”
纪沅心底默念。
因纪沅双手被束缚,故那碗热糖水,还得依靠徐病投喂。
纪沅真的受够这种不得自由的日子了。
不过偶尔恍惚间,竟也有一丝,乐在其中的意味。
“或许,若无立场对立,这是一场不错的出行?”
徐病舀起一勺糖水,纪沅轻启红唇,优雅而不失风度的服下,那糖水清甜,纪沅偶然冒出这般念想。
莫看二人势同水火,若把那某些隔阂拿去。
许多行为,更似男女间的旖旎情趣而已。
纵使隔阂仍在。
纪沅偶尔还是有这般感受,常常有莫名触动。
故自心底深处来说,她有点喜欢,有种疼痛恼怒,但却心痒期待的感觉。
只是纪沅绝不会承认。
与此同时。
那老太与儿子窃窃私语,瞧人家多亲密,吃东西连手都不用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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