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弗陵忽地坐起来,用被子把云歌一裹,抱着“被子卷”就向厢殿行去。
云歌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臭木头,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刘弗陵把云歌扔到她的榻上,对闻声赶来的于安和抹茶说:“看着她!天明前,不许她下榻!”说完,匆匆返身回寝宫。
云歌在他身后大叫:“臭木头,这事没完!”
刘弗陵却理都不理她,扬长而去。
“啊——”云歌握着拳头大叫,满面涨红,泫然欲涕。
于安和抹茶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云歌的确是个从不食言的人,她说没完,就肯定没完。
刘弗陵的头疼与日俱增。
云歌对男女之事半通半不通,也没有人请教,却深谙书中自有一切。宫中收录的秘书都被她翻了出来,今天雨意,明天霓裳,一天一个花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于安渐渐看出了名堂,差点笑破肚皮,于是更多了一个人添乱。冤孽总有意无意地帮云歌制造机会,乐见其成。
刘弗陵有一种很荒唐的感觉,觉得宣室殿的人看他像看一只白兔,人人都盼着云歌这只狼赶紧把他吃了。
晚上,云歌一晃一晃地走进寝宫,刘弗陵就站了起来:“今天晚上秋高气爽,不如去太液池划船玩。”实际原因是,他实在不敢和云歌再在一个屋里待下去。
余个斜睨着眼睛看他,考虑了一瞬,点点头:“好吧!”
刘弗陵只盼着游完船后,云歌能累得倒头就睡,不要再折腾了。
于安命人将木兰舟放入湖中。
云歌和刘弗陵一人拿着一根浆,把船荡了出去。
平常,云歌都会有很多话,刘弗陵若有时间陪她玩,兴奋之下,她的话就更多。可这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琢磨一些别的事情,话反倒少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并肩坐在船上。
秋风拂面,夜色清凉,云歌想到这几日的行为,忽觉得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羞赧和难过。
两人一直划到了湖中心,云歌都只是默默划船,一句话不说。
时不时,会有几点萤光翩跹而来,绕着他们飞翔,闪烁几下后,又在桨声中离去。
萤光明灭中,垂首而坐的云歌,忽而清晰,忽而模糊,不见白日的嘻嘻哈哈,只觉她眼角、眉梢都是心事。
两人不知不觉地都停了桨,任由水流轻摇着船。
云歌仰躺在船板上,望着天上密布的星斗,呆呆出神。
刘弗陵躺到她身侧,也看向了天空。
夜幕四下笼罩,星辰低垂,有将人包裹其中的感觉。
水面如镜,映照着上方的苍穹,仿佛是另一个天幕,其上也有群星闪耀,与上方星辰交相辉映。
抬头,是星光灿烂;低头,还是星光灿烂;中间,还有无数萤火虫的茕茕光芒,也是星光灿烂。
迷离扑朔,让人生出置身碧空星河的感觉。
云歌喃喃说:“我以为我已经看尽世间的星辰景色,没料到竟还有没赏过的景致。”
她不自觉地往刘弗陵身旁靠了下,刘弗陵退了退,云歌又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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