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断绝是回讫每个人心中不可言说的痛,天神的诅咒如同高悬在头顶的乌云,每时每刻压的人喘不过气。
拜贺被戳中痛处,抽出挂在腰上的弯月刀,直抵霍松声脖子上:“你不如先想想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哦。”霍松声长睫垂下,扫了眼锋利的刀尖,忽然舔着嘴唇轻笑一声,“杀了我,快杀死我。我死了,你们回讫王室仅剩的那一根独苗的下落,就再也没人知晓了。天神的诅咒很快就要降临到回讫每一个人身上,我们阴曹地府里相见,再好好清算新仇旧恨。”
霍松声能说回语,但用的不如母语灵活,遣词造句简单直白,让对方听懂就行。
拜贺显然是听懂了,他的刀锋迟滞了一瞬,但很快又架上来:“大历的将军也不过如此,为了保命,这种无稽之谈也说的出口。还是你当我是三岁孩童,这种鬼话也会相信?!”
霍松声抬起手,锦囊悬在他修长的中指上,半空中不慌不忙地晃:“十年前,回讫大军过境,在我国内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这些糊涂烂账如果真要掰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谁又知道一定没有那条漏网之鱼呢。”
拜贺微眯起眼睛,伸手要去截霍松声手中的锦囊。
霍松声把手一收,手背抵住刀口不容抗拒地推开了:“你没资格跟我谈,我要见大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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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讫的大祭司是除了那齐以外,回讫地位最高的存在。
当初那齐一脉断绝,从旁系选出那齐律继任王位一事,回讫族内争论许久,最后纳什部请出在神山祭坛内清修的大祭司,由大祭司拍板才决定下来。
回讫境内有一座神山,叫做天苍,据说回讫的祖先就是在天苍山上降世,所以这座山也是他们的母神山。天苍山下有一处祭坛,祭坛环绕着鲜红符咒,终日燃点香火,回讫的大祭司白玫便住在这里。
白玫是回讫第一美人,爱穿白色纱裙,腰间佩着一圈黑色铜铃,走起路来总发出响声,常被回讫人当作仙乐。
霍松声到达天苍山时已经日落西山。
他独自乘一匹马,四周没有一个守卫,左右都是回讫士兵,名副其实的被看管,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目不斜视,只当这些人并不存在。
天苍山大抵是受香火熏染久了,离远远的就闻到浓厚香气。
霍松声脸色隐约有些发白,下马时动作有些迟缓。
拜贺离他最近,偏头看了一眼。
霍松声松开缰绳,步伐稳健的朝前走去。
祭坛空旷无声,泛着阴冷气息,黑灰色布条从顶上垂下,随风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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