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很恐怖吧。
但那金贵的二皇子居然没走,就直直杵在门口,隔着一段遥远的距离看他。
我没心思再去关注二皇子在哪儿了。
陆陆续续有军医赶来这里,我破破烂烂的衣服被扒开,露出可怖的伤口,一群军医围在我破了大口子的腹部。
原本麻木的疼痛又变得鲜明。
好疼啊。
太疼了……让我死吧。
可脑海里蓦地闪过那句‘这五百两,我不会给旁人的。’,像是被人当头一棒,又猛地清醒几分。
我努力睁着眼抵抗困顿和剧痛。
外头射。进来的阳光太盛,亮得我承受不住。
可我还是睁着眼。
不能睡……
直射的日光让我眼眶发酸、发黑,几乎要流出眼泪。
蓦地,眼前投落一片阴影。
眼睛被一双手盖住,有点凉。
那双手蹭过眼尾,又替我擦了擦脸颊。
我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又走近的,也不知道对方这样的做的意图。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我暂时忘了疼痛。
被擦过的脸被风一吹,凉飕飕的。
我这才反应过来:
我居然哭了。
他就站在我床前,替我挡光。
对方身上淡雅沉稳的香气一直绕在鼻尖,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香味,只能胡乱猜测。
像是松竹林木间流淌而过的清泉,又像是穿越雪山草地送来的轻风。
我分不清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只知道他替我挡光的手左右换手换了十一次。
我靠数数和胡思乱想来维持清醒。
他又一次换手时,我默默在心中念了句‘十三’,可又实在记不起上一次有没有念过‘十三’。
心底咯噔一声。
我知道自己撑不了太久了。
果然,没过多久,昏沉重新掩盖住我,似乎身上的疼痛都淡了许多。
陷入黑暗的最后一刻,我听见耳边一句怒意的低吼:
“你不准死!”顿了顿又是一句,“五百两必须你活着来拿!”
也不知道是军医们为了保命使出了看家本领,还是二皇子那句威胁起了作用。
我命大活了下来。
修养期间,二皇子总来看我,甚至将我接到他的皇子帐里住。
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辛铭。
辛铭待我极好。
他不嫌弃我因伤数日不曾洗澡的邋遢,不会像那些兵痞子一样羞辱我的长相,更不会对我有图谋不轨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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