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叫人看不透彻……
指腹下的玉石质地柔润,色泽光鲜,如仙庭琼浆玉露浸润,雕刻技法也巧夺天工。
难得的好东西,若是估算一番,与从前父皇送他的那枚娶媳妇用的月牙玉佩比起来也相差无几,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而且玉佩表面亮泽,主人时常把玩才能如此。
应当是费西元极为宝贝的物件,竟就这么送了他。
玉佩被燕泽玉翻来覆去打量了个遍,除了越发觉得这玉石、雕工精贵,旁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没等他捋顺思绪,步撵忽而停了。
长长的宫道中央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墨蓝色朝服,玉冠墨发高束。
和煦日光也盖不过那人阴沉如水的面色。
是辛钤。
须臾,男人朝他这边疾步过来。
步子比往常迈得都急,像是特意赶来的。
步撵略高,辛钤站得近了,需要微微仰头看他。
角度很微妙。
男人喉结凸出的性感弧度被拉伸,眼眸中冷厉的锐光尚未消散。
像一柄寒芒乍现、抵在人命脉上的弯刀。
见血封喉,带着股血气浓郁的野性,却又糅杂这些许性感。
“皇后可有为难你?”男人开口道。
这话金戈刚刚才问过,燕泽玉如今又听了一遍,回答却与方才不大一样。
“没怎么为难。”他略微摇了摇头。
明明以前撒娇卖乖求大哥替他做主的事情没少干……
但莫名的,这次他不想在辛钤面前表露委屈。
或许是因为这一趟出门叫他看清了——即便是三叩九拜昭告天下的婚礼,那些人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在那些人眼中,他不过是太子身边的附庸、一个芙蓉阁掷金可得,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燕泽玉托着下巴,顿了半晌才朝辛钤露出一个笑,明知故问道:
“怎么来这儿了?”
大抵是看他还全须全尾,辛钤眼底的阴翳之色这会儿散掉几分,戏谑地反问他一句:
“你说呢?”
话音刚落,宫墙拐角处跑过来一个人,气喘吁吁的。
白棋见到太子和太子妃都在这儿,明显愣了一下。
“白棋方才没跟着你?”燕泽玉看向辛钤,疑惑问道。
辛钤只是挑眉并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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