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他身上,似乎都流淌得缓慢些了
清风不忍吹他,之留微风徐徐,将那雪白的衣袖微微拨弄。
他眼眸微垂,随手抛开手中的棋子。
不打算再继续这盘棋了
不过这也没关系,他面前并无旁人,不过自娱自乐的对弈罢了。
其实这盘棋下不下都无所谓的。
毫无意义的棋局
无所意趣的人生
都是这样的空泛乏味。
婆娑世界,般若无渡,无空无非,无醒无觉。
……
裴元清瘦了许多,整个人都有些形销骨立了。
他未曾穿囚衣,而是一袭青衫,更显得鹤骨清瘦。
难以想象,在这不算长的时间里,他竟然憔悴了这样多,整个人更加的安静,寂寥。
仿佛是,灵魂被抽丝剥茧般一丝丝抽走,渐渐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木偶人。
日复一日,日渐消沉。
直到,再无神采。
见过深秋里的悬铃木吗?那种枯萎的叶子,一片一片掉下来,不过几日间,便光了枝丫。
献祭了深秋。
再无人记得,它盛夏里是何等的绿茵如盖,清爽挺拔。
……
府衙的狱牢并不算大,一路走来,大多是数人挤在狭窄低矮的牢房里,看着都压抑。
裴元清所在的这间还是算宽敞明亮,只有他一个人,墙壁高处,有一扇狭小的窗户。
可以透进来一缕微光。
但不太能清楚的照明,还需要点蜡烛。
犹如一个暗室,有的只有灰暗和湮灭,那点光明,在风中摇曳。
如竹般的君子啊,在这压抑的晦暗里,渐渐消融。
冰雪无法摧毁,却能被夜色暗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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