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雨,您就让他出去了,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
“他找过去了,能出什么事啊。”
殷时嬿不知苦乐地闷笑道,“好容易找到一个这么像的,锁起来还来不及,他能出什么事。”
殷城听着这笑声觉得不太对劲,“您别太生气了。”
“我没事。”
殷时嬿摆摆手,“想起以前的事罢了。”
她没什么情绪地说,“年轻时也遇到过这么个人,自己宝贝的东西弄丢了找不见,就疯狂找相似的,结果两个都想要,到最后两个哪个都没能留住,想来就觉得有意思。”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下去吧。今天他要么回来,要么回不来。如果不回来,以后也别想着再往家里跑了。”
窗外的树枝和雨水一起急促地拍打玻璃,声音大得与雷鸣不相上下。
隐隐约约,好像听见殷时嬿在念叨什么,“……是她的孩子,总不至于……”
殷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当自己没有听清,他扶着殷时嬿出门,没走两步却被拉住,“说起来。”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眼睛一眯,“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殷城似乎也有准备,稳下心神苦笑道,“您两个闹腾成这样,谁也不说缘由,我只能东打听西问问,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确实不是秘密。但殷时嬿语调未松,面无表情地淡问道,“之前那段时间你老带姚姚出去,有几次是不是碰见过。”
他捏了捏眉心,“是,但那时候什么都不清楚。等知道也晚了。”
手一顿,殷城“回过神来”,愕然道,“您是在怀疑我?您怀疑我什么?”
殷时嬿没有回答,放开儿子的手,自己扶着楼梯缓步下去,“等姚姚回来吧。”
——
“您、您别刺激他了,求您了……我觉得殷先生现在真的很不好,他被吓坏了!先生……”
轰——!
窗外响了雷。
西苑是远郊,没有高楼林宇,又离山林近,这漫长的雷雨季走到尾声,终于快结束了,可还是让人习惯不起来。
帮佣年纪不大,带着哭腔央求,本就紧绷着精神,这一声雷吓了她一大跳,连忙转头看向殷姚惨白的脸。
“殷先……殷先生!”
但殷姚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扭过头去,看着乌云密布的雨夜。
窗外的雷鸣没有吓到他。
反倒让他如梦初醒一般地松懈下来,从沙发上爬起来,愣怔地低头看楼下的院子。
下雨了。
……好像有什么得抱回来。
对了,是兰花,他得把兰花抱回来。
那不是他的兰花。
但是很重要。
要叫人抱回来,不然政迟会很生气。
可看来看去,不由得疑惑,“兰花呢?”
雨不算大,但天压得极沉,看不到一点月色。
西苑的小庭没有植树,每日所做的搭理也只是驱草清扫。
从二楼看下去很空荡,只有檐下的台面上有几个花盆排在一起,陶盆泡在雨水里,没有土壤,也没有花枝。
花盆里没有再栽兰花了。
看不见那幽紫色的嫩蕊包在那玉色卷曲的花瓣里,萤火一般,鬼魅地随风挥动。
【先生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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