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戚如穗蹙起眉头,语气不解。
李素虽年纪大了,可那双眼仍旧清透,“重药伤身,若为了恢复记忆伤了身体,岂不是得不偿失,小姐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无妨,我想早些想起来。”戚如穗轻声开口,握在茶盏上的指尖却用力至泛白。
李素看了她半袖,最终叹了口气。
在大夫离去后,戚如穗仍坐在原地,桌上的茶水已凉,小厮轻手轻脚将茶水换下,瞧见桌上那贴药方便躬身问道。
“小姐,这药方可要奴传给药房?”
李素到底给她留了一贴药方,只言此药连饮三日便要断一日,若是头痛的毛病因此加重,则要立即停药。
戚如穗收起心间思绪,只轻轻颔首,那小厮便将药方收好,转身退下。
窗外骤雨初歇,檐上积雨汇成一股落在芭蕉叶上。半日未见的暖阳透过窗檐洒进屋内,映在女人俊秀的脸庞上。
庭院内,戚如穗看着那柄被带回来的油纸伞,俯身将它拾起,她避开伞身撕裂处,掏出怀中帕子小心翼翼擦拭着水迹。
这油纸伞似乎有些年头,伞沿泛黄发旧,就连伞上图案都看不清了,伞柄应是断过又接的,戚如穗擦着伞,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蔓延心头,她直觉这柄伞同自己有关。
直到她看见伞沿撕裂处那行被撕成两段的诗,戚如穗动作一怔,整个人僵在原地。碎金墨色已模糊不堪,可戚如穗不会认错,这是她自己的字迹。
“岁岁春无事,相逢总玉颜。”
戚如穗记得这句诗,她甚至能清晰记得,那年何镜羞赧又明艳的模样。
她指尖抚过残缺的伞衣,只觉得心间像被什么灼烧一般,痛的她喘不上气。
何镜十五岁生辰宴上,少年穿着繁杂锦服,一双小鹿般的黑眸既新奇又紧张,那是何府初次为他操办生辰宴,来客大多是皆是京中贵女,其中不泛惊艳于何镜的容貌,当众示好的世家女。
彼时戚如穗站在远处,看着何镜处于人群中央,夺目耀眼,与他交谈的世族女子从未断过,少年表面从容,实则指尖一直不自觉扯着衣角。
宴席进行一半,戚如穗在后厨撞见开小灶的何镜,少年嘴里嚼着葡萄,被意外闯入的戚如穗吓得躲进门后,又见四周无人后才敢出来。
又试图用一串葡萄贿赂她,让自己莫告诉旁人他偷偷溜了出来。
少年-->>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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