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走,马上走。
可是已经太迟。
身边不知何时已经有几个黑衣人迫近,他们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长长的鞭子,那长长的鞭子不知何时缠上了马腿。
他们的手中那把匕首像一条条溜滑的游鱼,在血水中,欢畅地游动着,一个人惊恐地发现,自己同伴的咽喉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血瀑,接着又发现一个黑黑的影子正向自己迫近。
他冲天而起,可是比他的身形更快的是鞭子,数条鞭子几乎同时缠上了他的身躯,将他自空中狠狠地拉了下来,还不等他坠落地面,早有数把匕首划过,接着,那些鬼影一般的人消失了,只剩下那个人按着自己的咽喉,极力想遮掩住上面那一道狂喷而出的血瀑。
可是他的心脏和两胁却爆发出更大更多的血泉,血流如注,他眼神里的神彩迅速转淡,最后有如死鱼一般。
这些影子一般的杀人狂过后,贼兵们纷纷仆地,如同收割后放倒的稻草。
天空中枪矛齐飞,箭矢阵阵。
大片的贼人尚没有在枪矛和箭矢的间隙下逃生感动一丝的希望,就看见了上千人拿着精光闪闪的武器冲了上来,一个个眼神就是嗜血的饿狼,其中冲在最前头的,是一群手中持着巨型钢刀的蛮壮大汉,无数人一看到那门板般宽大的刀身,吓得那腿马上就软了。
“石之轩。”徐子陵淡淡地道。
声音虽轻,不过曹应龙却吓得亡魂四冒,大汗淋漓,他手中的钢矛连晃,拼命低御住徐子陵那漫天的刀光。他再也守不住脚下毛燥和向霸天两人,他们的身体早让徐子陵的双脚踏住,正在痛极地挣扎,明明口中在哀号,可是却出奇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徐子陵一边用内息疯狂地破坏着脚底下两个家伙的身体,一边用左手的星变匕首将一个意图偷袭救援的贼兵他的手臂削下来,再一把削断他的咽喉的气管,让他痛极而发不出任何的呼喊,只有古怪的嘶嘶声。
他的手法很到位,刚好削断气管,却没有伤到任何颈动脉,这样的人如果救治得很及时,根本就不会死去。就算不加救治,一时半刻,也绝对不会死去,因为无论自颈部吸气呼吸,还是从鼻子吸气呼吸,都没有太多的不同,前提是如果那些流出来的颈血没有装满他的肺部造成血胸的话。
“藏宝图。”徐子陵又淡淡地道。
曹应龙简直马上就想走人,他想离开这一个无所不知的魔鬼更远一点,最好永远也不要看到他。
可是他走不了,徐子陵虽然背着商秀珣,如果他的井中月和星变匕齐出,就算再随意地攻击,一个心神俱乱的曹应龙,他也无法自徐子陵的攻击下逃走。
第二百一十五章 束手就擒
“放我下来吧!”商秀珣带点恋恋不舍地道。
因为战事已经一边倒,无数的贼兵已经完全溃散逃亡,不说江淮军和徐子陵他的杀人狂手下,就是飞马牧场那些躲在火堆边上的战士们一看贼兵现在慌忙逃忙,都纷纷冲出来大打落水狗。
商鹤商鹏两个大元老带着商家的精锐由地道杀出,由他们两个当用箭矢,整一个精锐化成一支利矢飞刺向敌人,商秀珣一看身边已经有无数牧场士兵冲来杀去,又看商鹤商鹏两老远远地杀过来了,不由大羞,连连轻擂徐子陵的肩膀,唤道:“快放我下来。”
等徐子陵收起鞭子,商秀珣即冲天而起,如同一只展翼高飞的凤凰,她运剑如虹,向正打得一塌糊涂的曹应龙夹攻而下。
曹应龙简直就像跪地求饶,因为他发现徐子陵对他的了解,甚至比他自己还要多,徐子陵每发一招,就爆一点他的老底,就差没有说出今天他穿的底裤是什么颜色的了。
曹应龙打得心神胆战,大汗淋漓,当他听到徐子陵爆出他偷偷收藏起的爱人时,不但心神,就连手中的钢矛也颤抖了,他的牙关也怎么都合不拢,头皮阵阵发麻,最后一看商秀珣剑光如虹,夹击而下,更是两眼发黑,心中暗叫,完了。
一个漫不经心地一边折磨向霸天他们一边跟自己打的徐子陵,已经像高山一般重压着自己,现在还加上一个精神抖搂一心要在自己心爱人面前表现一番的商秀珣,他简直就像重压下骆驼给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马上崩溃了。
向后逃,那里有一个高冠男子在一边屠杀着自己的手下,一边缓缓而来,对上他,几乎没有听说过有人试过有什么好结果;向左边逃,有两个配合默契无比的老人铁掌翻飞,数十年的功力和数十年的配合简直让人绝望。
右边是这一个正在夹击自己的飞马牧场之主,如果要击退卖力进攻一心立功表现的她,如果不计任何人的威胁,最少也得在数十招之外,可是自己能有多少时间呢?
他想问问正挡在他面前却没有动手攻击,只一心泡制脚下三人的徐子陵,不过就算不问,曹应龙也知道答案。他钢矛一弹,架住商秀珣的长剑,大吼道:“等等!我认栽了,不打了,我不打了,我认栽了!”他气苦地扔掉手中有钢矛,也不理商秀珣指着他心坎的长剑,缓缓地跪下来,无比悲凉地道:“我输了…我输了…”
商秀珣虽然打赢了,却不太满意,因为她正打得有点儿起劲,谁不知这个曹应龙竟然不打了,害得她本来还以为能够在他的面前好好地出一把彩的,结果……这个枉称天下四大寇之首的曹应龙竟然认输了!
徐子陵理也不理这个曹应龙,现在他正忙。
忙着折磨向霸天房见鼎和毛燥,他极力想研究出怎么可以使人最痛苦却又最不会致命,怎么最解恨又最持久地折磨人。他脚下的三大寇相信早就想死了,他们绝对不会介意下地狱的那一层,因为相信那一层比起现在的待遇都要好得多。
他们从来没有感受到冰火在自己体内燃烧的感觉,现在感受到了,他们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内脏一会儿燃烧一会儿冰冻,他们想挣扎,可是他们虚弱得连一个手指头也动不了,他们想大叫,可是却迟钝得连大叫需要怎么做都反应不了。
三个人受刑时间差不多,痛苦程度也差不多,可是类型却是绝对不同的。
房见鼎最高大,他的身躯流了一地的血还像牛一般强壮,可是现在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枯萎,用眼睛看得见的速度;毛燥虽然排行老二,可是年龄最轻,最少脸上显示的年岁是那样,可是现在不,他名副其实,他现在苍老得可以做曹应龙的爷爷。
向霸天看起来最可怕,因为他的身体在慢慢地脓肿起来,甚至部分还在脆化,徐子陵‘不小心’地踩了他的手指一脚,他的手指竟然碎散了一地,比一只青花瓷碗摔在石板上还要支离破碎,他自己只看了一眼,马上就昏了过去。
徐子陵很热心,他绝不会看着他昏迷而袖手旁观的,相反,他有一百种办法让他马上清醒过来。
甚至,向霸天早就醒了,他还在继续不断地使用各式各样的方法好心地‘叫醒’他。
恶魔,这一个人绝对是传说中的天魔降世,否则他不可能会知道那么多东西,心肠不可能那么硬,手段更加不可能那么怕人。曹应龙这个时候将面前这一个人跟心中最怕那一个邪王的影子重叠起来了,他完全让徐子陵折磨人的手段压倒,他不愿相信眼前这些是事实。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虽然他不愿相信,可是存在。
商秀珣看得也心里在发毛,不过之前向霸天他们口出污言秽语令她心火难平,加上四大寇又是天下最为穷凶极恶的暴徒,也不知奸杀多少妇人,也不知残杀多少无辜,所以,她看见徐子陵出手折磨他们三个,又看见曹应龙吓得跪倒在地,浑身乱颤,心中大有一种解恨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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