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利沃维坦时我只吃得起豆子,到了盎缇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这里的食物,总的来说,都很适应。”
“预计今后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内战斗班都不会离开盎缇了,你可以开始期待盎缇的春天了。”
“你这又是靠‘以公谋私’得来的消息?看来我得把成为你的同事这件事好好提上日程了。”
成不衍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微笑着解释:
“这段时间局势比较稳定,战斗班自然也不会到处跑。”
“军部似乎前段时间很忙,我以为又有什么大事。”
“其实也确实是有那么一件大事,不过——”他顿了一顿,声音适当地柔和了许多。
“我听说你最近在做心理辅导,这是关于秦樟他们的,你可以听吗?”
她看着高脚杯里深红色的酒液,抬起头朝他笑了笑:
“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倒把我衬得好像什么懵懂无知的小女孩。”
秦杏拿起左手边的叉子,银色的叉齿深深陷进不知名的精致糕点里,脆弱的酥皮七零八落地散落下来,和流淌出的金黄色馅料在瓷盘里惺惺相惜。她的语气寻常:
“既然我不是小女孩,那当然可以听。”
“你知道,秦樟、秦珩父子是因和反银河联盟分子进行军火交易所以被逮捕的。”
“是,但是秦樟好像一直没有被收监。”
“我要说的正是这件事,其实军部抓到了秦樟,而他之所以没有被收监,是因为和军部达成了交易。”
“为了秦樟交上来的全部家产和秦珩?军部的胃口比我想象中小得多。”
“不,这点东西是不可能满足军部的。”
成不衍摇了摇头,“这点东西顶多满足一下政府,军部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哽在她喉头的甜腻糕点被秦杏用冰凉的酒液冲下了喉咙,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成不衍,他努力控制住风衣之下蠢蠢欲动的尾巴,继续道:
“举报人虽然以充足的证据证明了秦樟等人的叛离银河联盟罪,但那帮参与交易的反银河联盟分子依旧身份成谜。秦樟得以免受处罚的原因是,他主动坦白了那帮反银河联盟分子的身份,并且表示愿意全力协助军部抓住这帮反银河联盟分子,他以性命保证一定会成功。”
“他们是?”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成不衍从善如流地回答:
“星际海盗——罗挈涅卡舰。”
少女的歌兜兜转转又唱回了最开头:
“……深夜的天河像奥卡河银光闪烁——”
与妈妈在一起时的记忆,有的清晰得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
自然并不意外地,秦杏把那一天,那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记得也很牢靠。
那时她在客厅的地毯上搭着积木,妈妈坐在她身边瞧了很久,才忍不住问她:
“杏子,你在搭什么呀?”
在积木的搭建上,秦杏一向秉承着抽象派的风格,妈妈总是要绞尽脑汁地猜测她搭建的形象,然后再挖空心思地挤出赞美给她。
“房子。”她说,“有绿眼睛的漂亮爸爸的房子。”
她指着一块绿积木给妈妈讲解,妈妈问她:
“那妈妈在哪里?”
还没等她回答妈妈,她苦苦等待多日的绿眼睛的漂亮爸爸就忽然走了进来,他把她从地毯上抱起来,吻了吻她的脸颊,露出那对迷人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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