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这儿时,那人已爬上了二楼,往他们这边过来。而她搭在老婆子肩上的手也明显察觉到了这老婆子此刻正拼了命的在试图挣脱她的压迫,爬近的青年抬头望了眼他们三人,那双眸子分明是个孩子的目光,又见他抬头嗅呀嗅的,最后竟是爬到了老婆子的身后,呜咽一声伸出舌头竟是舔起了那老婆子的后背。
“这人是怎么了?”
“他?”她一挑眉,眼中却是一脸冷意,“他饿了呗。刚附身的小鬼,又虚弱的不得了,当然对人的精血没有抵抗力了,这血,他可想要的不得了呢,真是乖孩子,好好舔干净了。”
她这话刚说完,便见那老婆子抬头望着她,眸子里是说不尽的恨意。
她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可别怪我,你当初就存了这样的心思?想让我们成了他的腹中之食?只是你未料到我的实力不仅在你之上,还高出你这么多,对吧?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娘子……原来这婆婆这般坏心肠,亏我刚才还觉得她可怜来着。”他哪里有觉得人家可怜?分明是在看好戏,说完,他又望向那青年,“那这小子是怎么回事?”
“鬼上身,这只老鬼用了法子让这小鬼侵占了这个男人的身体。”说完,她见那青年舔得差不多时又忍不住磨牙起来,她不禁一阵冷笑,“你这么相帮这只小鬼,想必你们关系一定非浅,你看他会不会饿到连你也吃了?”她这话一出口,那婆子明显一惊,又见她伸回自己的手,老婆子瞬间感觉到那股子压迫感已消失,“我同你无冤无仇,虽起了让小二噬你血肉的心思,可终也未下手,不是吗?你又何必如此残忍?五年之前,我怀着我儿却被家中相公和姬妾害死,我不甘心,好不容易趁着七月十四鬼门大开时附在了这老婆子身上。如今,又寻回我那未出生的可怜孩儿,我只不过,想带着孩儿回去杀了那贪心薄情的男儿和那个心狠手辣的贱妾!”
“所以呢?你是希望我同情你的经历,而放你们母子一马?”她这话说完,那老婆子眼中的那抹恨意一闪而过,竟还低头跪拜起她来,“只要你肯放了我们,便是我们母子的恩人,若是恩公替我们报了仇,我们自此之后便是恩公的仆人,听命于恩公。”
“哦?你是想让我收了你们两做仆人?”听到这儿,她心中又一阵冷笑,这女人主意倒是打得不错,眼见没了活路,又想了这么一招,她可不想养条随时会咬主人的狗,还真当她是妖道了?
她一声轻唤,假意思索起来,走到那青年男子身前,伸手抚上了他的头,那老婆子有些紧张地望着她的双手,她对着老婆子略微一笑,示意老婆子安心。
可未让老婆子想到的是,自己这才刚松了口气时,便见那斗篷女子忽然变脸,硬生生将自己儿子从那青年身上抽了出去,而她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截断笔,只见那自个儿转动起来,流光一闪,她手中抓着的鬼影竟被那笔给吸了进去。
“不……还我……孩子”老婆子痛不欲身地开口,上前欲跟她拼命,可那老婆子又怎么会是她的对手?见到亲儿被收,自己又打不过那妖道,老婆子干脆瘫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
就连一旁的那无赖男子也开口,“娘子的心是不是太硬了点?怎么说,人家也是一位母亲,又何必让她眼见亲儿被收?还不如给她来个痛快。”她回头望着他,见他并未心有不忍的样子,这番话更像是为了试探她,她眯眼望着他,并未回答。
第三十六章一号徒儿
她回过身,走到了那老婆子面前,把那老婆子身上的恶鬼给抽了出来。只是这一次,她并未将那恶鬼收到她那截断笔之中,而是拎着这鬼,从客栈中瞬移离开,身后传来那个男人的声音,“娘子……你又去哪儿?等等我啊……”
“你善后……”
而她呢?她竟是带着那只恶鬼,从鬼门回到了魔界,她将那恶鬼丢在了奈何桥边,“你便在这儿回过吧。”说完,她转身即要离去。
那恶鬼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悔过?我有何错之有?我没错,我为什么要悔过?”她回头,直视恶鬼那一双怨恨的眼,叹了口气。
“这五年来,你为了让你亲儿附身在人身上,害死了多少人?那些人难道就没有亲人吗?你不该利用活着的人对着死去的人的思念而加以伤害,你害死的那些人,他们的亲人也要忍受失去的痛苦,你不能失去自己的孩子,难道旁人就可以?你口口声声说你那负心的丈夫和姬妾害死了自己,可你现今同他们又有何差别?难道你的报复就是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他们?”
她这一番话讲完,那原本怨恨之念过甚的恶鬼瞬间万念俱灰,她见那恶鬼痴痴呆呆的眼神,又叹了口气转身往来时路走。
“每一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就如同,当年的她。只见,她不由自主地将手伸向腰间,来回轻抚着悬挂在腰间的那截断笔。
从魔界再次回到阴城时,她又收了几只附身于凡人的恶鬼,当她准备离开阴城,跨出阳门之时,身后传来一阵呼喊声,这个人简直比恶鬼还难缠。她叹了口气。当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娘子,娘子……你等等我呀。”他伸手又搭上她的肩,不动声色地甩掉他的手后依旧不理睬他,往前走。他似乎早已习惯,丝毫不介意她对自己的态度。“唉,娘子,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透露下呗。”
“我没名字。”
“怎么会没有名字呢?”说到这儿,他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折扇,俨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说话时眉眼间的笑意已让不少女子们心生向往,一脸沉醉样,“不会是娘子你不乐意告诉我吧?”
“如果你从现在起就不在跟着我。别说一个,十个名字我都告诉你。”
“我没跟着你,只是恰巧跟你同路嘛。”听到这儿,她一阵冷笑,回头冲着他开口。“我去东海,你也要去吗?”
“去,为何不去?东海这么大,我为何去不得?”他反问着她,可她接下去说得那话让他半天摸不着头脑。
“我是去东海海底,是海底。听懂了吗?”
“……海底吗?啊……娘子去海底做什么?”
“那不关你的事,好了,你别跟着我了。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跟着我。如若只是因为觉得我身怀绝技那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去,不想再望着那张同那个人如此相似的脸。这些日子总有一种他回来的错觉。
“真的那么重要吗?不是同个世界的人?那你告诉我啊,告诉我你的世界在哪里。你怎么知道我不能挤身而进?喂,你别走,我拜你为师,如何?”他追上她,收起了漫不经心的样子,一脸认真。
“我也不叫喂,谁想要你这样的弟子。”
“你不试怎么知道不可以?你总是这么容易轻易放弃旁人吗?”他这话一说出口,走在前边的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她总是轻易放弃旁人吗?是这样的嘛?直视着前方的她思绪却飘到了十年之前的那场大战上,久久不语,身后的他也不急,仿若料定最终她会点头答应一般。
“我叫……”说道这儿,她停顿了一下,最终说出,“君无名,我叫君无名,我会收你为徒。不过,我给你一年的时间,一年后无论你的成果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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