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贺岁愉和江言程从港口看完日落回酒店,出了不少汗。
江言程在浴室冲澡,贺岁愉闲来无事查月中飞内地的机票。
一查发现经济舱的票只剩两张了。
该省省该花花。
以前的抢票经验告诉她,现在必须先下手为强,多犹豫一秒就是对票的不尊重。
脑子一热,果断下了单。
下完单,浴室的水停了。
贺岁愉侧头,隔着磨砂门,隐约可以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姿,后知后觉机票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江言程,她要怎么和他说这件事。
在一起后,除了他上班,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以他的性子,知道她这么快要回内地,肯定会不高兴。
贺岁愉还没想好,浴室门打开,穿着真丝家居服的江言程边擦头发边出来,朝她侧头,“我好了,你快去洗。”
贺岁愉低头磨磨蹭蹭找睡衣,脑子高速运转。
她订的是后天的票,不急于一时,等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和他说,他要是不高兴或者生气,总不可能大半夜离家……离店出走。
对,就这样,晚上和他说。
贺岁愉进浴室后,江言程静静坐在落地窗前,凝神望着没入海平面的夕阳,头发已经被他擦的半干,手上依旧重复着动作。
贺岁愉不太对劲,从他出浴室,她就低着头,不敢看他,更不敢和他对视。
和她之前经期的时候偷偷出去吃冰饮,回来的时候不敢看他,心虚的模样一样。
她有事瞒他。
江言程想了一圈,视线落在她来时鼓囔囔的行李箱上,陷入沉思。
贺岁愉洗完澡,两人去楼下自助餐厅用餐,吃完晚饭,江言程带她去酒店温泉池泡温泉,再回到顶楼总统套房是九点。
贺岁愉上厕所的时候,她放在外面充电的手机响了。
江言程帮忙接起,对方自报家门东航,因为特殊原因,预订的机票需要改签。
思索了一晚上的问题真相大白。
江言程瞥了眼厕所方向,脸上没什么表情,却也看不出不高兴。
整个通话过程,江言程都很平静,低磁的声音甚至比航空公司专业的客服还要好听。
电话挂断,他坐在电脑前深思,黑眸深不见底,心底涌过数种矛盾情绪。
最终帮贺岁愉改了签,把她从经济舱升为头等舱,还给自己买了张机票。
贺岁愉从厕所出来,随口问他:“谁的电话?”
男人敲打键盘的手速不停,声音淡淡的,“推销电话。”
他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通知’他这件事,还是说,会一声不吭的跑了。
贺岁愉哦了声,坐在榻榻米上,戴着耳机看电影,电影结束十一点半。
摘了耳机活动了下脖子,已经躺在床上的江言程拍拍身边的位置,“时间不早了,该睡了。”
贺岁愉关了电视和房间的大吊灯,房间陷入昏暗,窗外的港口灯光绚烂,夜景迷人。
贺岁愉上床,躺在背对着她睡的江言程身边,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心里闪过一丝怀疑。
她伸出手指戳戳他结实的背部,往他身边凑凑,声音很小,“江言程,你困了吗,睡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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