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道:“要照顾也是我照顾她,什么时候轮到你了?”
从前发生了那么多事,尤其是他左肩受伤那次着实把她吓到了。
她还是怕两人有什么隐情,是不是言程又威逼利诱小愉了。
毕竟她这孙子从小到大就不是省油的灯,想要什么东西必须得到手,换了任何替代物都不行。
犟驴的心意改变不了,总要问问当事人的心意。
她得亲自问小愉,确定人确实是自愿的,才放心把人留在这边。
孙子确实是她从小就心疼的孙子。
但小愉,从她养母去世,家里开始资助她起,她就对这姑娘担着一份责任。
她小时候过的不容易,不想她现在也过的不顺心。
“别的事我不管,这件事你得知分寸,你今年已经二十三了,我也管不了你多久了,有些事不用我多说,你也该明白。”
江言程沉默了片刻,走进厨房帮老太太一起忙活。
“次卧洗漱用品在浴室洗手台左边的柜子里。”
餐厅,简约的垂直吊灯发出亮光,白色染墨的玉石桌面上是四菜一汤,汤是老太太带来的。
老太太坐在主位,贺岁愉和江言程分别坐在左右下位。
贺岁愉面前的餐盘里堆满食物,忙着低着头扒饭。
除了偶尔餐具发出的碰撞声,无人说话。
老太太和江言程对视一眼,给她夹了块虾仁,“小愉,别只吃菜,吃点虾和肉,补充蛋白质。”
贺岁愉抬头笑了下,“谢谢奶奶,您也吃。”
桌下却轻踢了下江言程的脚。
瞥过去的眼神带着幽怨。
都怪他给奶奶通风报信。
刚才在房间里躺着,情绪上头,这会儿头脑清醒,三人共处一室,对面坐着之前跟仇家似的江言程,主位上还是江奶奶。
她也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一切都变了。
从前他们像这样一起吃饭,奶奶大约是以同龄人兄妹的关系看他们。
而现在……就有种见光死的感觉。
贺岁愉万分庆幸没去庄园,不然面对见过江言程自残的江家长辈,只会更尴尬。
连自爆黑料的事都干过,江言程自然自在的很,给她夹了鱼丸,语调平稳,“吃完把医生开的药吃了,再测下体温。”
“嗯,我感觉好多了。”
老太太把带来的补汤往她面前推,“觉得好就行,喝点这个,女孩子喝了大补,我来之前小朗那个小馋猫也闹着要喝,我说是带给你的,还说要跟我一起来。”
说起双胞胎,贺岁愉话多了点,“后天是周末,我可以带他们出去玩,上次我还爽了小谨的约,得好好补偿他。”
对面的男人放下筷子,灯光落在他深邃立体的五官上,像是打了层高光。
他眉尾稍扬,平淡的语调让人觉得意有所指。
“当事人都没有补偿,他一个小屁孩要什么。”
那是他的约。
贺岁愉瞪了他眼,踹了下餐桌下他的腿。
奶奶还在,搞什么鬼。
江言程慢条斯理喝了口汤,就跟没感觉到似的。
贺岁愉朝老太太笑了笑,“奶奶,您回去帮我问问双胞胎,他们要是愿意,我就带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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