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犯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又凑近了一步,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皇后娘娘真是国色天香……”
这句话却戳中了她的痛处,皇后的手捏紧,猛然推后了一步,深吸一口气,“道长说笑了,皇上方才找本宫有事,本宫这就去了。”说着,便出了小佛堂,虽则气度沉稳,但还是有些慌张。
花犯盯着望着她的背影,见她身段优雅,只可惜衣着沉闷,不由得叹口气地摇头,振振衣衫,出了门,还是那个仙风道骨,风姿俊雅的白袍道士。
走出坤宁殿,他在皇家林苑中来回转悠,因为他是新近皇帝新宠的炼丹道士,后宫内无人不对他毕恭毕敬。
正是六月里,荷花开得更盛,他走到荷花池边,遍值牡丹的钟美堂,他目光一亮,忽然间发现花木掩映中,一位郁色美女,恹恹地伏在石桌上,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一下一下地扶着自己的头发,头上一根金钗,被她搔得快落下来了。
花犯登时心里痒痒的,这女子真美,如果说,皇后美的精致绝伦,不似真人。贾妃则是美如飘雾,朦朦胧胧。但她太过孤冷,一眼都不肯看他。他也实在提不起兴致。
眼前的这人,美的就是活色生香,一举一动,顾盼生辉,一袭华美的窄身袄裙,将她的身段曲线显露无疑,真真是令人垂涎欲滴。
花犯大大地起了色心。
他见左右无人,便整整衣裳,紧走几步,走到海棠花树下,露出一个痴痴的面容,盯着那女子看。
阎妃察觉有人,慢慢地扭了头,待她看清是一个痴呆模样的道士,不由得“嗤”地一笑。
当真如同三春花开,绝艳芳华,比那日头还要耀眼夺目。
花犯的表情,仿佛是惊扰了仙女洗澡,大为羞窘,低了头,却不肯挪步。
阎妃见他如此,心内更是得意,起了身,一步一莲地走了过来,
花犯望着自己的道士靴,余光瞥见那一个尤物靠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慈元殿内,贾妃蛾眉微蹙,坐在榻上低头暗泣,仰起脸来,当真如同梨花带雨,娇荷着露。
一位身着特赐玄色金漆滚边袍的中年男子,一脸的玩世不恭,面带讥诮地站在坐在下面,把玩着手中精巧的蝈蝈笼子。
“贵妃娘娘倒是说句话啊!我可不是皇上,哭哭啼啼对我没用!”
贾妃一阵气苦,偏了头流泪道: “随相爷怎么说,那襄阳县主和静儿是朋友,再者,她又是武林盟主的女儿,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本宫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再者,我身居内宅,自从父亲母亲去世,本宫连家都很少回了,也甚少结交外人,连相爷你……也很少往来,怎么布置的下那么大的阵仗?”
贾似道停了手中的动作,斜斜地瞥了过去,“那又怎么样?在别人眼里,你我可是亲姐弟呀!若是娘娘一个人,自然做不成事,但我可是宰相,原本就位高权重,别人早就看我不顺眼,心心念念把我拉下马,娘娘若是顾念姐弟情意,就该谨言慎行,当初为何非得要招惹那武林中人!”
“若不是那襄阳县主,静儿早就……早就……”贾妃又掩面哭了起来。
“有人暗害静儿?”贾似道微微惊愕,嘴角现出一抹杀机。“是阎妃那个贱人?!”见贾妃不言语,贾似道将蝈蝈笼子往桌子上一摔,冷哼道,“那个贱人手伸得够长,为何从来不跟我说?!”
贾妃听惯了她的冷言冷语,但他这话中但到底有些温情,想起母亲与他母亲的恩怨,便止了哭泣,低声道:“怎敢劳烦相爷。”
贾似道冷笑了一声,弹了弹绣袍上的金边,抬眼道:“阎妃狐媚惑上,皇后城府深沉,说到底,娘娘这些年在后宫也吃苦了。”
贾妃一顿,心内涌上一阵陌生而温暖的情绪。她孤身一人在后廷之中,何尝不想朝廷中有一个人来帮扶自己。
贾似道似笑非笑道:“不过,有些东西,不是说忘就能忘记的。”
说着,贾似道冷眼瞧过来,眼中的冷意让贾妃毛骨悚然。
“相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必须得有人为我母亲的事情负责……贵妃娘娘,现而今皇上已经对你我起疑,以为我们里应外合,要离间朝廷跟武林的关系为今之计解决方法,只有一个。”
贾似道站起身来,将蝈蝈笼子拿到眼睛上仔细瞅着,“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走进,将一样东西,递给贾妃。低声在贾妃耳边说了什么。
贾妃接过的手微微颤抖。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