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国候停在门外刚巧听见利苦凄楚的诉说,为他那种悲痛欲绝的神情为之动容。
利苦脸色憔悴,惭愧至极。一夜之间双鬓明显露出白丝。
整个有施国乃至商国都晓得利苦对秦瑟的痴情和疼爱超过所有的姬孺。
他看见主癸走近更加的伤感,眼中蓄泪,隐秘的哀伤,却含一缕淡薄如雾的微笑。
“兄长,您可算来了,愚弟辜负您了,恐怕这副躯体要告别人间了。”
管家昌吉急忙扶起来主人,就在床榻上给主癸施礼。
主癸迎上去一把托住利苦的胳膊,并缓缓按倒他,眼中都是关切。
“弟清瘦的紧,倒吓到为兄了,休要慌乱呀,布吉已归天,秦瑟不知所踪,你又如这般,真真令人揪心,我带了巫人给你好好瞧一瞧。”
利苦那张清俊的面孔上面,浮现忧伤和沉痛,气若游丝的复躺好,手依旧抓着主癸的手。
“贤兄呀,愚弟辜负您了,没有照顾好秦瑟,她一定心里有别的男子,无法割舍才离开我的。。”
主癸一边暗示身边的巫医给利苦侯爷把脉。凝重又安定的抚慰他。
“贤弟呀,你这样为兄甚是惦念,休说这些伤感的话,秦瑟薄福,德不配位。她应该是羞愧离去的吧!你好好将养身体。”
主癸回首打量利苦几眼,见他穿着素白色软罗寝衣,用雪白光绸配做衬里,米黄色的薄丝长裤,一双雪白锦缎袜子微露衣外。
发髻梳的一丝不苟,光亮顺畅,配一副金冠宝珠,恰到好处地衬出黑亮的柔发和俊俏消瘦的脸。
清秀之外倍添儒雅,仔细一看除了神情落寞,并无大病态,只不动声色浅笑道:“贤弟休要慌乱,一切都有商国与为兄替你撑着那,你安心养身体。”
利苦凝神瞧着主癸,眸中流光滑溢,大有伤神之态,叹气道:
“愚弟真真的辜负了贤兄呀,弟一定听话,好好养身体,振作起来,协助您建立联盟。”
主癸的目光有瞬间的凝滞,很快又落在利苦身上,语重心长道:
“贤弟,秦瑟是一位奇女子,也是一个心系苍生的女子,她情浓四海,晓破八方,处处有情,却无情,这等女子虽然能够缠绕男子的情愫,却无法真的陪伴某一个人终老,都怪为兄不应该给你做这个大媒,反而误了你。为大局计,你莫要慌乱,由她去吧。”
利苦似乎是心中已然冰凉,如此却也一震。不觉苦笑,罢了,我在她心里原也是一个利用工具而已,她所念所爱所牵挂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嘴巴却抖动着道:
“愚弟放不下这份情,也是我过于儿女情长了,真的是辜负您一片苦心。”
像是宽慰利苦,仿佛又是安慰自己,主癸语气淡薄,却清晰的感慨道:
“男女之间的情爱再深厚亦会放下的,一个女子再好,抵不过万里河山吧。东夷族部落联盟即将开始建立,弟不可大意,要尽快联络起来,协调人事才好。”
又是一声长叹,无力的颓废道:
“愚弟实在无心思,还望兄长力助,有施国是您一手扶起来的,您就大展身手吧。联盟建立起来也是兄长幕后操控,有施国以及东夷族部落都属商国麾下。”
主癸起身在窗前,背手而立,沉默瞬间,带着一丝敷衍道:
“贤弟休要胡说,商国是大夏国忠诚的护卫国,不可独立建立联盟,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稳固大夏江山,辅佐夏后。”
利苦凝神望着主癸,目光中皆是了然神色,不自觉的微微一笑道:
“兄长教训的是,只是贤弟心里却只有你一个明主,您辅佐谁,有施国自然跟进。”
二人皆是有一瞬间的走神,恍惚间外头明亮灼目地日光远远落在府邸暗红的石瓦上,耀目的金光如水四处流淌。
这样晴好的天气,秦瑟失踪的带来的暗沉之气并没有因为炎热而减少半分。
主癸得知利苦的个性不比布吉豪爽直接,布吉本是习武征战沙场之人,自然个性洒脱,直来直去,喜欢跟主癸豪饮把酒言欢。
跟布吉在一起,从来不会冷场,跟利苦则不同,他的沉默和被动谦逊反而增加一丝交流的尴尬。
心里有距离,怎么伪装都是不行的,主癸不觉得咳嗽一声,拿起来蜜汁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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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桂月:夏历(农历)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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