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民谣曰:“大禹治水,望夫石情。涂山之会,铸造金鼎。划分九州,华夏诞生,神草木兰,山海之经。”
这一代已是大夏第十六代君主夏发。他的第七个儿子,公子桀被册封第一君侯*,神州九鼎自西河搬迁至其封地斟鄩城,预示着继承君王之位毫无撼动之势。
一个月之前,秦瑟被强迫着捆绑住手脚,硬是把胸口的两个罪奴的字迹烫掉,随手刺绣出来一朵粉红色的玉兰花。
她在剧烈的疼痛中昏死过去几次,嘴巴被塞的满满的,无法喊叫,灵魂出窍般钻心刺骨的疼一生无法忘记。
现在她是夏宫里面一个普通的女奴,当今君王夏后的一个低等守门奴而已。
为了见到姑姑离秋,她选择入夏宫当女奴。可是她的身份实在低贱,根本没有资格接近贵人,姑姑住在哪里,是什么身份,目前过的如何完全不知晓。
长久的跪坐,让秦瑟的膝盖和小腿已经长了一层厚厚的茧子,经常麻木到无法走路。
她皱眉飞快环视一下这灰糟糟的殿阁,露出隐形的藐视,这大夏朝君王的寒酸,已是民间百姓的乐谈。
夏后*发一向勤政节俭,自继位以后,多人奉劝迁都,皆被他否定,多嫌大费周章,拒绝大兴土木,一代君王不喜奢华整洁,偏重随性散漫。
自大夏第六代大后胤甲*即位,建都于西河,有四代君王定都于此。
百年的王族宫殿,简朴粗陋。灰墙石瓦,宫巷里杂草丛生,植物繁茂的毫无珍奇造型,自顾自的野蛮生长。
大殿并无确切匾额,无讲究的殿名,各位大正习惯性称呼每日议事的主殿为“大后殿”。
空旷的主殿里面,阴暗的色彩,粗糙的墙体与石板地面,唯独一排低矮的盆景花卉增加一抹鲜活色调。
厚重的灰紫色藤幔面前,苇草编织的几个坐蒲,一张破角后修补的实木案几。
各大正的蒲团早就经年摩擦,丝丝拉拉的苇条芒刺与绸缎衣衫摩擦起来,定是起球拔丝。
秦瑟跪拜在大殿门口,稍微抬头即可看见空荡荡的院子。
夏发粗锦常服,披发凌乱,胡须已花白无形,他面露倦色,看着下面纳谏的忠良大正一脸凝重。
案几上一只无纹青铜碗,里面是早已凉透的草药泥浆。
牧正*出身的关龙逄,面君时故作欣喜之色启奏道:
“启禀大后,有穷女乃魔化魂魄转世,仅杀之不足以震慑天地妖魔,需要一位圣灵之贵女,恩赐归天,使魂魄压住众鬼魂。”
发后眼中有异样的光芒,饶有兴趣的问道:
“此等贵女在何处?可否是人间凡人?”
关龙逄不敢直视大后,似有一些颤抖的声音道:
“大后,自然是吾大夏之灵秀贵女安然妃儒,天下皆知安然贵女是第一灵体,能够令凶兽顺服,百鸟围绕,不怒自威,万人仰慕,苍生爱戴,灵魂之纯洁,性情之柔美,纵观天下,竟无一人超越。”
有短暂的沉默,寂静的殿中唯有屋顶蓄水嘀嗒嘀嗒液漏的声音,像是谁的心跳凌乱。
秦瑟忍不住抬起头偷偷瞄了一眼君王,心想安然妃儒是谁?只不过听女奴姐姐们说是一位绝色女子。哼!难道比我姑姑美吗?
发后沉吟片刻,目光中有一丝沉痛道:
“安然的确是天下女子之楷模,灵秀女子的典范,可是公子桀与其情感深厚,恐怕不舍呀。”
关龙逄的唇角微微一搐,很快泯灭了眼中一抹浅淡的无奈之色,从容道:
“大后*,如果不舍安然妃儒,势必就会舍掉更多的大局,望您能感知天下苍生所需。令安然归天赐封为夏女圣灵镇压妖魔鬼怪吧。”
正当秦瑟倾听的意犹未尽的时候,发现大殿外面匆匆走来一个女子和一个十岁左右的俊俏的小公子。
一看二人穿着打扮,定是夏宫里面的贵人,看那情景应该是大正们讨论的安然妃儒和公子夏桀。
秦瑟大着胆子稍微扭着身体看了一眼安然母子,只看见他们拥抱哭泣着,看不清女子的完整的容颜。
远远的感觉她那凄美嫣然的笑,泪珠滚滚,娇羞怯怯的抱住十岁的公子桀。
发后长叹,于心不忍,忧然道:“苍生民怨,乃国之大计。尔等心意余自然知晓。吾儿夏桀已是储君,舍命护母可见安然的慈爱胜过亲生阿娘,姑且留下,等余百年以后陪伴余归天吧。”
关龙逄见第一说无法说服大后,只能变了一个说辞,又大礼跪拜死命纳谏道:“大后,万万不可呀,巫祖曰:明事理的布衣人家,小民小众都知晓,男儿有志,自幼需亲父,与父亲和睦心意融通,积累阳刚之气,脱离母强阴气,此乃少壮之举。反之,母强父弱,幼子阴柔无志,被强母所缚,难以成才,家之败衰之势。请您亲自教导公子桀,父子情深,方是大道。”
关龙逄磕头赔罪不止,却令夏后憋闷烦躁,他一向不喜幼儿,无耐心亲教,更不喜好平日里点滴的引导的琐碎。自己的几个孩子都是随母亲或者教养嬷嬷带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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