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天骠道:“噢?你还有什么没了的事儿么?”
“不错!”李凌风道:“我还没有救出竺姑娘呢。”
“不提那丫头我还没有火儿,要不是你这小子半路里杀出来,那丫头早跟我上床,早就是我的人了。”
李凌风道:“骆天骤,嘴里放干净点儿。”
骆天骠扬手又一个耳光,道:“我就是这样,不爱听你也得听,你还想救那丫头出去?别做你的美梦,泥菩萨过河,你自身都难保呢!”
李凌风道:“那可难说啊,我李凌风一向命大得很。”
骆天骠一点头,道:“好,小子,咱俩就赌个东道,今儿个上灯以前,你能跑尽管跑,要是到了上灯以后你还没跑了,你就等着看出好戏吧。”
李凌风道:“什么好戏?血滴子会赶到此处?”
骆天骠淫邪地嘿嘿—笑,道:“不是血滴子会赶到此处,是血滴子会滴到床上,我要绑好你,再闭上你的穴道,把你弄到我的屋窗外去,让你看着我整那丫头,懂了没有?”
李凌风心头猛震,混身热血往上—涌,沉声喝道:“骆天骠,你敢?”
骆天骠吓了一跳,被这声沉喝震得往后退了一步,旋即他嘿嘿笑道:“你看我敢不敢,你要是不想让我毁了那丫头,容易,在上灯以前你想法子脱困,要不然哪,嘿嘿,你就只有干瞪眼瞧着,多包涵了。”
李凌风双眉一扬,目眦欲裂,还待要说。
骆天骠抬手一拦,道:“别嚷,别叫,嚷叫当不了事儿,赶快想法子脱困吧,我等着你了。”
他带着魏清走了。
李凌风忍了下来,没再说话,他认为骆天骠说的对,嚷叫的确当不了事儿。
这么一忍,人趋于冷静,他看着骆天骠带着魏清,从室左一道石梯上去不见了。
他明白了,这间石室是在地下。
现在,他要想法子脱困了。
刚才他没留意,如今仔细一看身上的绳子,心往下一沉,人凉了一半儿,捆在身上的哪里是绳子,是一根根的牛筋,而且是浸了油的牛筋。这东西不比绳子,再好的功夫也挣不断它。
完了,这怎么办?可是他还不能死心,还不能放弃脱困的希望。
他明白,别的事不提,这件事骆天骠可是说得出做得到,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骆天骠毁了那黑凤凰。
他越想越急,于是开始挣了,他明白,浸了油的牛筋不能挣,越挣越紧,可是他不能不挣。挣没多大工夫,腕子磨破了,出血了,他不觉得疼。
牛筋越来越紧,紧得都勒进了肉里去,他也不觉得疼!他只急,急得见了汗,急得嘴唇都咬出了血。
李凌风是个向不低头的人。
而,如今,情势逼得他不能不低头,不能不放弃脱困的行动。
心里仅存的—线希望破灭了,他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他还急,还痛恨。他这么想,只要他能脱困,他发誓要手刃骆天义跟骆天骠,他能脱困么?他觉得身子发软。
牛筋绑得他紧紧的,他却滑不下去,他闭上眼,脑子里乱得很,却又像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在这种情形下,他又能想什么?
想什么有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听见了步履声,机伶一颤,血往上涌,忙睁开了眼。
步履声由上而下,仔细听听,又不像是骆天骠他们,因为步履声很轻微,而且很缓慢。
李凌风心底泛起了疑云,两眼紧盯着石梯下。
近了,近了,突然,他看见了,是个少妇打扮的女人,面生的女人,她长得很好,只是脸色过于苍白,而且眉宇之间也锁着愁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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