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势逐渐向国师那边逆转。
谢七郎凝眉思索了片刻,尝试往中间聚拢。
这一手让高一鹤看了他一眼。
厉鬼这么多年来耳濡目染,早就从文盲鬼变成肚子里有几两墨水的文化鬼了,毕竟和高一鹤相处的时间太长。
高一鹤曾经的单纯良善早在女皇和厉鬼的影响下变成了白切黑,当初吐出一个稍微不文雅的词汇都要脸红大半天的小道士如今骂人不吐脏字——吐起脏字也挺狠。
只能说相互影响,都多多少少带上了对方的影子。
厉鬼惊疑不定道:“边缘的将士就不管了?死活都不管了?好狠的心。”
高一鹤抬眼看去,对上谢七郎含笑的温柔双目,突然觉得心里怪怪的。
这个人对他的态度真是好的不正常。
拥有这样的心智手段,不该对自己的敌人有这样几乎纵容的目光看着。
他抿唇,继续低头下棋,连厉鬼的呼喊都没有管。
这一场,直到五天,才堪堪下完。
他们到最后,可能半个时辰也下不了一个棋子,在满满的棋盘上停顿,最后直到腰肢冷酸,才意识到过了多长时间。
吃饭按照正常点来,两个人看着都是谦谦君子,其实也都不怎么拘泥,洒脱的扔了棋子就往饭桌上走,吃完再下。
夜晚降临,谢七郎生怕国师大人眼睛痛,硬是让棋室灯火通明仿若白天,把高一鹤都伺候的感觉心里更加别扭。
直到五天之后,高一鹤用陂方城的一个奇招破局,让僵持不下的棋局有了转机。
。
陂方城。
烈日当空,灼灼的温度烧得空气都仿佛在扭曲,这里狂热的炎日在肆虐。
过高的温度使这里的植物不能存活,风沙在呼啸,枯草被沙土掩埋,又在下一秒被吹散。
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头裹布巾,眼神麻木,可是在不经意的转头时,眼中闪过惊艳。
这是一个漂亮到极点的青年。
穿着少数部落艳丽且诡秘的服装,身材清瘦且高挑,没有像其他的行人一样裹着布巾。他的皮肤很白,白到诡异,就好像从出生那天起就没有见过阳光,嘴唇是鲜血一样的红。
可他眼神好奇的打量面前的城墙和守卫,干净又清澈的眼睛仿佛不谙世事的孩童。
青年抓了一缕自己的长发,黑色发丝在细长的手指上缠绕,莫名像蛇的缠绕禁锢。
他抿唇笑得羞涩:“这里就是哥哥让我来的地方吗?好奇怪哦……”
有守卫注意到了这个穿得奇奇怪怪,言行举止也奇奇怪怪的人,拿着手中的长戟对准了他。
“你是谁?!”
青年把手指点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歪头嘟嘴的思索着,看着就是一个幼稚的孩子做出来的行为。
他想着哥哥曾经给他说的话,眼睛亮了亮,兴奋地用最单纯无辜的口吻说着最让人不寒而栗的话。
“我想到了……我是要来杀你们的人呀~”
守卫们脊背一寒,眼中闪过不敢置信。
青年眼神清澈明亮,歪头笑嘻嘻的看着他们。
“做好死的准备了吗?”
。
半日后,茶室内。
两方身后的下属额角渗出了细汗,在焦灼的空气中等待陂方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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