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
“昨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敧枕,起坐不能平。”
“你错了,这里的敧字应该读yi的音,该罚!
“好好,我自罚一杯!”
……
兴庆府程家。
程家老太太倚在榻上以手扶额。
“春娘,你说老三这父子两怎么都这么不让我省心,父子两一个样。原修先不说,这么多年,我也懒得管,可是这鸿哥以后的路还长。我以为在清水镇他想通了,可是如今看来他想的是太通了,这兴庆府和洛阳的闺秀,他连看都不看,从早到晚的就是读书,我还不能说他读书不是正事,可是这么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那段家的丫头也是个没本事的,从咱们回来到现在,除了来我这请安,连碗汤水都送不进去鸿哥的院子。
我来之前莹姐归门,和我提了想让鸿哥和惜丫头结亲的事,两家知根知底,表兄表妹结亲倒是好。
可是莹姐家的惜丫头虽说不错,和鸿哥年纪也相仿,可是惜丫头性子弱懦,恐不能撑起门楣。老三家就这一个孩子,我不得不思虑周全。”
程老太太把脑子里觉得看上眼的闺秀都过了一遍,仍是无法抉择。
“老夫人不必烦忧,小少爷说的也有道理,还有几个月就是科举之日,小少爷聪慧,必定高中,等小少爷金榜题名,可结亲的人家也更多些,老夫人在等等也无妨。”
春娘见程老夫人愁苦,只得安慰。
“你也不必哄我,若鸿哥这有这想法,我又何苦如此愁闷?罢罢,我不操心,又有谁能操心?等原修归家,让他来见我。”
程老夫人心中想好主意,焦虑缓解了些。
这次因为段恩姣的到来,段承业以陪伴姐姐的名义继续留在程家,程瑞雪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日常行为远了许多,不再陪段承业一起,段承业也乐的自在,日日早出晚归的,不知在做什么。
程瑞雪最近状态有些差,一整天,在书房里,从天蒙蒙亮坐到日落,也没有想什么,就是觉得心里很空洞,突然有些迷茫,对原来自己规划好的自己人生轨迹感到了一丝怀疑。
最近他常常在想,他读书是为了什么,他似乎并没有很强烈的入仕的愿望,忠君爱国的想法也没有很浓厚,也没有想过如很多名家学士那般弘扬思想教育,原来爱不释手的名家书籍突然变得枯燥起来。
在某一个晴朗的早晨,侍墨还在奇怪今天公子怎么起的这般晚,来程瑞雪的房间叫他吃早饭,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声,打开房门发现程瑞雪不在房间,侍墨又到书房来找,依然不见程瑞雪。
侍墨有些慌,问了大门和二门的小厮,都没看见少爷,赶紧唤了侍画和其他小厮一起找少爷。
直到整个程府都找遍了,依然没有找到程瑞雪,大家这才慌了,赶紧去禀告程知府。
程知府听说程瑞雪不见了,并没有觉得意外,表示自己早就知道程瑞雪去了何处,让其他人正常做事,不必太过在意。
程知府记得昨天半夜鸿哥来自己的院子找自己,他和自己诉说自己的困惑和迷茫,那是程知府第一次感受到了鸿哥对自己这个父亲的依赖,第一次被自己的孩子的需要,程知府自然不能让儿子失望,同意了程瑞雪想现在就离开家,出去走一走直接去参加科举的要求。
程知府完全忘了昨天程老夫人叫自己过去,想要他劝一劝鸿哥,早日定下心来的嘱托。
程知府一直觉得自己这一生被牢牢束缚在了一个看不见的牢笼里,无法突破半步,他不想自己唯一的孩子以后也如自己般后悔,所以选择了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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