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不论男女,不论身份,看到一个具有异域风情的美女缩在这里哭得伤心,哪怕是为了看热闹都会问候一句。这个人怎么好像她不存在一样?20世纪80年代反诈意识就这么强了?
“先生。”阿波罗尼娅怯怯道,左手拢着毯子,右手探进浴袍口袋握住魔杖,“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那个人转过头来,是瑞兹酒店1门口的那个乞丐。他看上去比佩迪鲁略高一些,脸上癞癞痢痢的,长满了皮肤病,溃烂的脓液干涸在脸上,让他的五官愈发模糊不清。
但是很像,越是认真打量这张脸,阿波罗尼娅就越觉得乞丐给人的感觉很熟悉。她看向乞丐的脚,发现他偷了一双别人穿剩的厚底皮靴;她又看向左臂,发现乞丐左臂僵硬地插在口袋里。
阿波罗尼娅毛骨悚然。
“当然,女士。”乞丐漠然的脸上忽然绽开一个谄媚的微笑,“刚才在大门口,您赏赐了我五英镑。”
“您不应该在这里。”阿波罗尼娅瑟缩了一下,“我想我需要联系一下酒店的保安。”
“这就不是您需要考虑的问题了。”乞丐的笑容冰冷,右手一直缩在袖子里,想必是一直握着魔杖——
阿波罗尼娅猛地一个前滚翻,躲过了一道死咒。
“看啊!”彼得·佩迪鲁嘶嘶地倒抽着冷气,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这是谁啊?一个神秘的、能躲开魔咒的麻瓜?为什么不掏出你的魔杖来?你在伪装什么?”
彼得·佩迪鲁离波特夫妇只有一步之遥,她巫师的身份一旦暴露,反而帮倒忙。何况那根魔杖他一定认得,没有人会不记得差点把自己削成人棍的魔杖。
阿波罗尼娅在狭小的楼梯间里拼命闪躲,左支右绌——佩迪鲁显然是个可以一心二用的人物,嘴上嘲讽,魔杖也没停。万幸他水平很次,攻击全是单伤,连个aoe也没有,不然还真不好躲。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先生!”阿波罗尼娅尖叫,抄起垃圾桶砸了过去,紧接着又用灭火器砸出壁橱里的消防斧,双手握在身前,戒备地看着他,“你用什么攻击了我?”
这一招还要感谢露丝·道森女士2,但是没什么用,下一秒消防斧就被炸成了几段,沉重的斧刃飞上半空,旋转着砍向佩迪鲁。他躲避不及,下意识躲开要害,用肩胛接了一下,疼得尖叫出声。
“你做了什么!”佩迪鲁阴毒地看着她,“无声咒是不是?还有无杖魔法?你的魔杖在哪里,为什么不拿出来?”
那一下砍得极重,佩迪鲁握着魔杖的右手都在打抖,他不得不伸出左手来费劲地按住伤口。
一支银色的手臂,像是凝固的水银打造成的,冰冷,但灵活。
“你是机器人吗?”阿波罗尼娅哆哆嗦嗦地提着从玻璃碴里捡起来的灭火器,单手费劲地操作着,心里直骂街。
彼得·佩迪鲁阴冷地笑了:“你在说什么屁话,小姐?我彻头彻尾是黑魔王的人。”
他再次用魔杖对准了她,念咒前非得先说句话:“你手里的红色瓶子是做什么的?放下它,我可以饶你不死!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身份……”
阿波罗尼娅干脆利落地压下开关,雪白的泡沫直喷到了佩迪鲁脸上去,由于距离过近,强大的冲击力甚至将他撞了个趔趄。佩迪鲁尖叫一声,大抵是被泡沫冲进了眼睛,很快就被源源不断地裹成了一坨泡沫人。
她喘着粗气,慢慢接近,但是不敢撒手——她记得有人被泡沫憋死的,如果佩迪鲁也能……
丰盈的人形泡沫骤然坍塌下去,一道渺小的灰影从中冲了出来,慌不择路地一路滚下楼梯。
dan!
阿波罗尼娅顾不得回忆佩迪鲁见没见过她的阿尼玛格斯形态了,反手将魔杖插进大腿上的枪套里,浴袍一脱,顺着楼梯扶手游了下去。
可没追多远它就觉得不对劲,头脑发昏,身体沉重得仿佛鳞片都被粘住了,一股刺鼻的气味侵扰着它的意识,焦尾竹叶青蛇徒劳地吐了吐信子,从扶手上掉了下来。
该死的,那个前台主管说的是真的!他们酒店里真的有驱蛇药!
它用亲身经历证实了,魔法蛇蛇也会被麻瓜雄黄毒倒,同理可证,魔法猫猫会为麻瓜木天蓼而兴奋,魔法狗狗也真的不能吃麻瓜巧克力。
我想变回人类……
我得变回人类……
我一定要,我要变回人类,我是人类……
阿波罗尼娅疲惫地从楼梯上站起来,慢慢往楼上走。刚刚她和佩迪鲁打出那么大动静,满酒店都没有一个麻瓜察觉,想必是斯内普或者卢平对整个四楼做了什么欲盖弥彰的布置,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但愿佩迪鲁没有聪明到这份儿上。
她强迫自己跑起来,先回去简单清扫了一下战场,再找到14号房开始砸门。
“谁?”是詹姆·波特的声音。
“阿波罗尼娅。”她有气无力地靠着门,把脸凑到猫眼儿跟前,“阿波罗尼娅·格林格拉斯。”
片刻后,斯内普为她打开了门。阿波罗尼娅差点一头栽他怀里,连忙撑着门稳住了。
“你怎么——”他皱着眉,一句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她拼命地指着自己的额头,一边还把他往门里推。
波特夫妇和莱姆斯·卢平围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阿波罗尼娅无暇招呼,因为她正在被斯内普读取记忆。
“你中毒了?什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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