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醉了吗?”
小姑娘忽然回头,有点迟疑的问了他一句。
靳砚琛单挑了下眉,说了句,“对自己技术这么没自信啊。”
简意抿了唇,小声辩解,“没人说考到驾照一定要会开车啊。”
这话把靳砚琛逗笑了,他抬了抬下巴,搭了只手在她的方向盘上,向左随意打了一圈,声音低沉。
“尽管走吧,我在你身边呢。”
简意眸光颤了一下,她知道靳砚琛说这话大约没有旁的含义,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心里就像有一根紧绷的线,他就这么紧紧拽住,然后有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他在用温柔无声融掉她心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
她总是蒙着头一直往前走,却从来没有人叫她安心,肯为她兜底。简意指尖慌乱点上显示屏,音乐切出,她不愿意叫自己沉进这里。
——你如何能想念一个未曾相识的人。
——尽管我两素未谋面我仍需要你。
这歌单倒也契合她现在的心境。简意在心里无声叹了一口气,也许对靳砚琛这样漫漫红尘随手而过的人来说,她的确算得上是一个未曾相识的陌生人。
也许是兴趣使然,也许只是绅士礼仪,他时常会对她展露些难得的温情。这温情却像上瘾的药,她眷念了不止一年。
凌晨时分的马路空旷,车外掠影有时会映照在他脸上,等红灯的间隙简意也会偷偷瞧他,那时万家灯火就映在他身后,他却不显得一点儿温情。
简意忽然想起这么一句话来。
他冷眼瞧人间,从未入尘俗。
车在一处私人公寓停了下来,简意的记忆力是极好的,她把车停在了地下室,下车的时候动作有些犹豫。
靳砚琛安静的枕靠在座椅上,长睫在眼下倒影成圈,这时候墨色已经凝到了最深处,简意嗅到了他身上那股清冷的雪松味道。
密闭的空间,他们两个人挨的这样近。
好像怎么也逃不了。
简意关了音乐,安安静静在车厢里陪着他坐了半个钟头。
后来靳砚琛忽然醒来,声音带着点将醒的嘶哑,问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简意低头看了眼表,说,“四点一
刻。”
靳砚琛拧了下眉心,金属点烟器亮起,他倚在车窗外静静抽了一支烟。最后一点火光灭尽,他又恢复了那副温和从容的样子,拉开车门抬手挡在她额前,顺手摁了电梯按钮。
他回头淡淡望着她笑,语气很是妥帖礼貌,“麻烦你一晚上了,上去休息休息吧。”
屋子跟简意上回来没什么分别,冷清清的不似人间,简意猜测靳砚琛应该也不常来。
所以后来当他揶揄着将压在台灯下的两张人民币又笑着塞回了她的大衣口袋时候,简意一下红了整张脸。
那天晚上的记忆又重新回到她脑海,空气里好像都泛着他身上那股松木的冷香味,无形中将空间逼仄成一块狭小的密闭,让她进退维谷。
夜色暗淡,靳砚琛褪了身上那件深灰色的大衣,他抬手端起茶几上的矮脚玻璃杯,金黄色的酒液微微摇晃,他问她是否要来一杯。
简意摇摇头:“喝了酒一会儿就回不去了。”
靳砚琛盯着她瞧了会儿,他低敛着视线,一双眼睛有沉浮岁月的深邃,然后不动声色移开眼,对她温声开口,“我叫司机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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