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住哪里,我们先送你去。”谷正牧知道她累,也就没再计较她全身的重量都靠到他身上了。
若不是她在,他根本懒得应付那些客人没完没了的问题:若不是她在,他们几个的摊位今晚不会那么热闹。
一个瘦巴巴的女人,抵过他们四个大男人加一个蹦蹦跳不顾摊位只顾找人聊天的小兔,说来教人汗颜。
“我只需要一张床,睡哪里都好,开车吧,别罗嗦了。”
罗嗦?谷正牧瞪大眼,难得他想对她客气点,她居然说他罗嗦?
“哈哈,小筝是不想跟我分开,”李浩念暧昧地对后视镜挑挑眉。“既然这样,今晚我们就同枕共眠吧。”
“不行!”俞筝没说话,谷正牧倒先开口了。
俞筝讶异地看向他,仿佛无声地问着——“为什么不行?”
谷正牧倏地闭紧嘴,懊恼刚刚冲口而出。
他总不能拆好友的台,告诉这个女人——那个蓄胡子的男人是个禽兽,小心你名节不保。
“想留着自己用就直说嘛,别扭什么呢?”几个好友开始闹谷正牧。
“闭上你们的鸟嘴。”这下,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俞筝知道男人问的话题总是离不开黄腔,即使这种玩笑开到她身上,她也只是一笑置之,既不掺和,也不斥责。
她并不知道车里除了谷正牧外,几个人正偷偷地交换称许的眼神,这个女人,很不一样,胆子很大。
李浩念驾着车,没多久真的停在一间又破又小的旅社前。
几个大男人平常出外就是能省则省,他们买原料、买工具绝不手软,谈到创作眼睛就发亮,但这种生活琐事则是凑合着,方便就好。
这是他们的生活态度,远离一切可能使人心腐化的物质与诱惑。
俞筝个性大而化之,能屈能伸,但当她站在这间看来昏暗老旧,铁窗都泛锈的旅社前,也不禁傻眼。
“前面再几百公尺有间好一点的饭店,你可以去住那里。”谷正牧察觉她的犹豫。
“不必了,这里就很好。”一股好强涌上,俞筝不想让谷正牧认为她是金枝玉叶,如果这个时候换饭店住岂不是让他们难堪。
穷没什么,重要是有志气、有才华,还要能坚持到底。
她想赢得他的信任,融入他们的生活,让他点头答应将作品交给她,只要目的能达成,过程再怎么辛苦都不算什么。
“走吧,带着随身行李,其余家伙放车上就好,反正搬进去这间旅社也不会安全到哪里去。”陈孟邦率先走进旅社,向柜台要了两间房。
“帮我们送五碗泡面上来,加蛋加菜。”这是他们的宵夜。
“两间?”俞筝爬上楼梯时不禁疑问。“你们四个大男人挤一间房?”
“你跟阿牧一间,我们三个一间。预算就是两间,固定的。”冯亚克解释。
“我自己住一间。”她可以任由他们起哄,但可不能假戏真做。
“最好不要……”李浩念揽住俞筝的肩膀说道:“这里晚上很多喝醉酒的男人,门锁又不牢靠,201的钥匙能打开202的房间,很危险。”
“怎么可能……”她不像表面看来那么镇定,事实上有点想落跑了。
“如果不想跟阿牧一间房,不然跟我一间。”李浩念又捉弄她。
“我们的房间在这里。”这时、谷正牧从陈孟邦手中抽走钥匙,拉着俞筝的手就走进房里。
“小心啊——那家伙晚上十二点会变身喔——”几个损友在谷正牧身后鬼吼鬼叫。
谷正牧关上房间后,表情严肃地看着俞筝。
“我看……我……”她不笨,看得出来他又要赶人了,不如自己识相点,先溜。
“你到底是少了几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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