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窈俯睨底下人群,望得黑压压一片人头。
她心中一惊,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原来千万人之上的滋味如此之好。
只是登顶一个翡明总宴就已令人如此愉快,不知舅舅坐在皇位上俯瞰众生时,又是怎样一番滋味。
孟铎放开她的手,指了高台一处告诉她:“去吧。”
是刻名字的地方。
令窈一步步走过去,看清上面一列列的名字,其中有五个名字最显眼,因为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刻名字,需俯身趴伏,方能刻下自己的大名。
令窈皱眉,迟迟没能弯下腰。
既然已经登顶,为何还要俯首刻字,这面高台是拿来让人踩在脚下的,不该用来跪伏。
孟铎唤她:“怎么了?”
令窈回眸道:“先生,我不要你的玉笔了。”
说罢,她将玉笔掷过去,从袖中拿出一把匕首取而代之。
舅舅赐给她的第二把匕首,能削金如泥,亦能在坚石上刻字。
她绕过高台留名的地方,径直走向高台上那一尊写着“翡明总宴”四字的金石,金石高耸入云。
若要留名,也该是留在这样的地方。
她踮起脚,抬高双臂,一刀一刀在石头上刻下“郑令窈”三字。
众人惊呼:“她在做什么!”
就连孟铎也愣住,旋即回过神,上前一步,想了想,最终没有迈出去,目光凝望,任由她肆意妄为。
令窈刻完名字,收起匕首,心满意足,听到台下有人非议——
“她竟敢在翡明总宴的石牌上刻名?”
令窈双手负背,双眼微眯,睨视那人:“我连状元都夺了,又有什么不敢?你若不服气,三年后再战,赢了我,再张嘴说话。”
那人缩缩脖子,不再出声。
天边夕阳渐落。
令窈站在落日余晖里,一一扫视底下锦衣玉冠的男子们。供人寻欢作乐的女伎们早已不见。
他们三三两两站在一团,有老有少,神色各异,目光或气愤或羞耻,唯有少数敬佩。
令窈的视线停留在叶三身上,不由多看了几眼。
这人生得平平无奇,唯独一双眼睛长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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