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韩非终是横下心来,宁可不要面子,也要自己的胃!
他可不想再一次的三天没有食yù,吃不尽半点的食物。
“老大人,说实话,小子确是不喜欢煎茶这味道……”不想喝,也只能如实说了。不等陈纪、韩馥他们说什么,韩非接着说道:“小子也是好茶之人,既然老大人也好此道,那小子就斗胆,请老大人品尝下小子所泡之茶。”
“胡闹!”韩馥脸登时沉了下来,“你懂什么煎茶?!”
韩非从小到大,不说是他眼睁睁地看着一点点长大,却也差不多了,毕竟是独生子嘛,心肝宝贝。可十六年,又哪里看到过这小子鼓捣过茶?
“唉,文节兄,贤侄既出大言,必有其能,你我何不见识一下?”陈纪倒是被气乐了,叫住了韩馥,满眼笑意的看着韩非,“想不到今rì还能得见一少年煎茶高手,无论如何,老夫都要讨上一杯,品尝品尝。贤侄,请!”
虽然是在笑,却怎么看,怎么令人感觉冷。
陈纪是真的生气了,煎茶,一直以来,都是他引以为豪的一绝,如今,韩非不喝他的茶也就罢了,毕竟众口难调,不爱喝茶的也多了去了,这并没有什么。可韩非竟说他也会煎茶,这可就有点当面打脸了,如此岂不是说,他陈纪的煎茶,不如他韩非!
陈纪几人,却是都有所疏忽了,韩非所说的,并不是什么煎茶,而是泡茶,来自后世的泡茶,一字之差,谬之远矣。
“那小子就献丑了!”韩非倒是一点也不怯。
你不高兴?
那又怎的?你的茶不好,那就是不好,小爷又没冤枉你!
哼,等小爷茶泡出来,我看你还怒从哪边生!
千年的积累!
说完,韩非也不再言语,径自起身,从营帐的一角里,翻箱倒柜,不多时,手拿着五只玉盏走了回来,用热水清洗了一番,一人面前摆了一只。
当看到这五只玉盏,陈纪眼珠子登时瞪圆了,也忘记了生气,失声叫道:“这……这难道就是当年南越国第二代国主赵胡进献给武帝的玉纸盏?”
五只玉盏,通体雪白,盏壁,薄如纸张一般,甚至,透过两层的盏壁,能清晰的看到对面的影象,最为难得的是,盏壁如此之薄,上面竟还镂刻着浪花飞扬,饰以yīn刻、浮雕,构思奇妙,jīng美无比。
最为难得的,是这五只玉盏,竟是同般大小,两两之间,疏无二致!
“不对,不对,老夫没记错的话,这套玉盏,当有八只才对!”不等几人说话,陈纪又自顾自的摇起了头。
韩非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又在刚才的角落翻出三只玉盏。
“这,这……”陈纪手指着玉盏,张口结舌,蓦地,眼中闪过一丝的贪sè。
韩非微微一笑,“不错,此正是当年赵胡进贡武帝的供品之一——玉纸盏。据说当年赵胡得了伴生的青白二玉,青玉雕琢成一玉角杯,而白玉,就雕琢成眼前的八只玉盏,作为进贡之礼,进献给武帝。”
在后世,韩非见过出土的玉角杯,被誉为“汉玉中的稀世之宝”,至于这套玉纸盏,却不曾见过,想来怕是淹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他也是在得到了这套玉纸盏之后,才了解到这许多。
至于赵胡,只是《史记》中如此记载,历史上称为赵眜,乃是中国历史上西汉时期南越国的第二代王,是南越国第一代王赵佗的孙子,号称“南越文帝”。
陈纪连咂着牙花,好一阵的欣赏了眼前的一只玉纸盏后,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文节,想不到,这等宝物,竟是落在了你韩家之手,你倒是藏得好深啊!今rì,能有幸得见这玉纸盏,当真是不虚此行啊!”
此刻,他已完全收敛了那点的贪心,眼中,剩下的只有欣赏。
笑话,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起贪心,莫非不想活了?
哪知韩馥也是苦笑连连,好不容易把目光从玉纸盏上挪开,道:“元方兄,你这却是误会了我,说实话,我也是才知道这小子手中还有这等宝贝。”
“啊?!”
不止陈纪,郭嘉、陈群也有点傻眼了,几人齐齐看向了韩非,似乎在等韩非给一个解释。
韩非则是全当没看见,此刻,红泥小炉上的水已经开了,只见他从怀中珍而且珍的取出一快锦缎包成的小包,小心的打开,不多时,一小撮黄绿sè的条状物事呈现在几人的眼前。韩非也不同几人解释什么,分取了两枚条状的物事放进了每人眼前的玉纸盏中。
此刻,几人才看清,只见这条状之物,细、圆、光、直、上面多有白毫。几人自然看得出来,这正是茶叶,只是不知道韩非用了什么方法,将茶叶弄成了这样,与陈纪方才那磨成了粉末状的茶叶,大相径庭。
韩非提起烧得滚开的水,放置在一旁冷却了一会儿,估摸着水温差不多在八十度左右的时候,再次提起壶,将五人面前的玉纸盏倒了八分的水,随后,坐下,一言不发。
整个过程,没有陈纪的儒雅,也没有陈纪那般的繁杂,一切,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不是韩非不想做的复杂,说实话,作为爱茶之人,前世的工夫茶,他也有过研究的,真做出来,也不见得就比陈纪差到哪里去,只是,无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配套的茶具,他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是一切从简。
不过,他相信,即便是从简,但千年的积淀,也不是陈纪的煎茶所能比拟的?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