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舒窈纠兮,劳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舒懮受兮,劳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
舒夭绍兮,劳心惨兮。
——《诗经。;;国风。;;陈风。;;月出》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夜色如浓稠的墨研,深沉得化不开。雾霾消散了,银白色的月光,像一身丧服一样,笼罩着黑压压的将军陈府。
府外没有一个人,甚至没有一丝生气。到处一片宁静,静得有些可怕。
府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平日里总会有人在外把守,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正在疑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隐隐约约的飘了过来。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顾不上还没跟上我脚步的习秋,自顾自的推开府门。那种血腥味更加的强烈。
脚步加快了些,焦急地直奔后花园方向,这个时候爹爹应该是在赏月。
进入花园,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爹爹以及一众奴仆倒在血泊里,我抓住爹爹的手,轻摇着他的身体,“爹爹,你醒醒,别丢下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我抽泣着,声音有些沙哑。身后的习秋紧跟上来,愣愣的看着眼前景象。
一双带血的手握着我的手,笑着,声音微弱,“瑾念,不要为爹报仇,做一个平凡的女子。”
爹爹说完就咽了气,但他在笑,是如此的慈祥。
爹爹一生光明磊落,究竟是谁要害将军府的人被灭门?我心中责怪着自己,若不是自己溜出去,也许就能知道幕后的凶手。陈瑾念啊陈瑾念你真是该死!那个凶手到底是谁?
眼中含着泪心中暗自揣测,正当我想得出神,一个黑底浅条的靴子映入眼帘,我抬头看向那人,那人我是认得的,他就是当今圣上宠臣薛哲。
“陈瑾念,接旨。”那人的话冷冷的,不带丝毫感情。
我颤颤微微强忍着悲痛跪倒地上,听着他的宣旨,圣旨所传达的意思是:陈将军陈钰卿暗中策划弑君一事,如今事情败露,人证物证俱在,处以灭门之刑。陈钰卿与手下奋力反抗,当场绞杀。罪臣之女被贬官妓,永不可返回帝都。
当场绞杀,当场绞杀。这一字一句都让我心如刀绞。
一下子,我觉得天塌了。爹爹一生精忠报国,又怎么会办这糊涂事,这薛家与父亲一向不睦,人证物证都可伪造,这一定是个莫须有的罪名。
我站了起来,不带丝毫畏惧:“原我硕大陈府竟是被你绞杀,我父兢兢业业,又怎会弑君!你们薛家可真是下了功夫!”
“你这罪臣之女,竟敢藐视皇权,可真是胆大!若是如此,老夫也可将你当场绞杀。”他伸手指着我,那张嘴脸可真是恶心。
我打开他的手,“别一口一个罪臣之女叫着,人证物证都可伪造,这莫须有的罪名,我陈家万万不会担!”
还没等我说完,一群兵士竟已将我围住,我将那些人打散护着习秋冲了出来,来到一偏僻之所,稳定住情绪筹划着接下来的步骤。
我现在虽然逃了出来,但长此以往却不是个办法。若他们看不见我的尸身,必会四处搜捕,那唯一的办法是让他们以为我死了,我在以一个新的身份躲藏起来,等待时机,为父伸冤。
我将习秋安顿好,决定引开他们,刚走到门口,习秋拉住我,“小姐,你要如何引开他们?”
“我会将他们引到悬崖边上,然后在弄一个我被逼跳崖的假象,然后我们去暗香阁躲一段时间。”声音淡淡的,没有一点波澜。
“这样太危险,我易容替小姐去。”习秋眼中带着泪,但我却看到了掩藏在眼泪后面的恐惧,将军府遭逢巨变,一定是把她吓到了。
她接着说道:“小姐,不用担心我。我的武功与易容术得小姐亲传,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事成之后我来这里与小姐会合。”
本想拦住她,可这丫头走得太急,硬是没拉住。
心中急躁踱着步子,希望习秋能平安回来。府中的人都不在了,若她再有个三长两短,那我的处境可真是十分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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