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腹诽道:真是个雷打不动的大石头。
忽然,“咔嚓”一声巨响,双目紧闭的男人睡梦中也被惊吓的颤抖了一下,摸索着在黑暗中抱住了宋惊芸。
宋惊芸:“……”
好吧,原来不是不怕,是雷声不够大。
一夜过去,雨势渐渐地小了。
农家院子的地都是泥土夯实的,此时已经被雨水冲刷的泥泞了。
那只不下蛋的母鸡下雨天也不安分,把公鸡追的满院子乱跑,不一会泥地上就布满了鸡屎与鸡爪印。
骡子吃着不太新鲜的野菜,看上去不太精神的样子,宋惊芸怕它生病打着伞过去看了看,发现是它睡觉垫的干草湿了,赶紧找了些家里不穿的破旧衣裳铺了上去。
她本想着吃罢早饭或许雨就停了,自己也能去镇上继续赚钱了,没想到雨水又更大了。
整整两天下来,这雨就大大小小反复不停。
大雨的第四天,宋惊芸坐不住了,她厌恶这种天气。
村里的里正也坐不住了,冒着大雨带人往县城跑了一趟,在林县令那里和其他几位里正商讨许久,脸色灰白的回了村子。
他挨家挨户的敲门,进去说话,最后才敲到了宋惊芸家。
一进屋坐下,里正就愁容满面的讲:“唉……这雨怕是停不下来了。”
宋大江倒吸一口凉气。
里正又道:“宋二哥,你跟宋大娘是过来人,还记得八年前发生在黄寿县隔壁县城的事吗?”
宋大江和宋阿奶一瞬间就想起来了。
宋大江着急的问:“你说他们那下大雨下了十天十夜最后大堤被河水冲断淹死不少人的事儿?”
宋惊芸闻言侧目,这不就是发洪水了吗?现代人抗洪还免不了死伤呢,在这落后的朝代可怎么办?
陆石没听懂其他,只听到了一个“死”字就着急的握住宋惊芸的手,他才不会让阿芸死。
三个小的已经害怕起来,站在大人们身后不知所措。
里正见此情形叹了口气,“希望这雨能赶紧停下来。不过,今日我与其他几个村子的里正一起去了林府,林县令比我们知道得更多懂得也更多,连他都说这雨下的不寻常。”
宋大江着急道:“那林县令有没有说大家该怎么办?里正,我们黄堤村可是离大堤最近的村子啊。”
“我知道,”里正眉心都皱成了一个川字,“就是因为这我才第一个去找林县令商量的。”
别的村子或许还可以再等等,但他们黄堤村可等不起。
要是一个河水倒灌,大水冲断大堤进了村子,那大家辛辛苦苦种的粮食,大家住了大半辈子的屋子,可全都没了啊。
宋大江摸了摸三个孩子的头顶,“别怕,要是真发了大水,我们就去山上避一避,爹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老天爷要打雷大雨他们也拦不住,至于那些地啊屋子啊,大不了重头再来。
里正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打算,所以先提前跟乡亲们都说一声。趁着河水还没涨起来,你们多准备点吃的,万一真去了山上避水,指不定待多久呢。”
宋惊芸问:“只让我们准备吃的?里正,不先把大堤的断口补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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